病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另一种难以名状的腥气。李光弼躺在床上,全身裸露的部位都布满了红色纹路,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白完全变成了青色,在昏暗的室内发出微弱荧光。
"光弼兄!"杜佑强忍不适走近病榻。
李光弼的嘴唇蠕动着,声音细如蚊蚋:"勾玉。。。不能。。。碰。。。"他突然抓住杜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告诉陛下。。。撤军。。。否则。。。"
一阵剧烈的抽搐打断了他的话。当医官终于让他平静下来时,李光弼已经陷入昏迷,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杜佑退到院中,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从怀中掏出那枚勾玉,突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普通的文物,而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的载体。
"必须立即送往长安。。。"他喃喃自语。
远处,难波京上空又聚集起了不祥的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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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偏殿,夜。
张九龄独自批阅奏章,烛火将他疲惫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自从皇帝病倒,朝政重担全压在他肩上。更棘手的是,太子一派已经开始暗中活动,试图趁机构陷他这个"专权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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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好勤政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张九龄猛地抬头。riben老僧平正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仿佛从阴影中凝结而出。
"你!"张九龄惊得站起身,"如何进宫的?"
平正微微一笑:"老衲自有办法。"他走到案前,放下一个小木匣,"这是缓解神咒的药,只对唐皇有效。"
张九龄没有碰那个匣子:"条件是什么?"
"聪明。"平正颔首,"三件事:第一,停止向riben增兵;第二,允许我们派人照料染病的唐军;第三。。。"他顿了顿,"将杜佑调离难波京。"
"前两条尚可商议,但杜佑乃朝廷命官,岂能。。。"
"他在研究不该碰的东西。"平正的声音突然冰冷,"那枚勾玉不是凡人该染指的。"
张九龄瞳孔微缩——杜佑发现勾玉的消息,他都是刚刚才从密报中得知,这老僧如何。。。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平正轻声道:"八百万神明无所不知。"
殿外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张九龄再抬头时,平正已经消失无踪,只有那个小木匣静静躺在案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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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驿,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杜佑勒住汗津津的马匹,望向远处长安城的轮廓。他日夜兼程,只用五天就完成了通常需要十日的路程,怀中的勾玉如同炭火般灼烧着他的胸口。
"什么人?"驿站守卫举着火把喝问。
"东海市舶使杜佑,有紧急军情面圣!"
守卫验过鱼符,摇头道:"大人来得不巧,陛下病重,暂不见朝臣。"
杜佑心中一沉:"那宰相张公。。。"
"张相在兴庆宫处理政务。"
当杜佑转向兴庆宫方向时,守卫又补充道:"对了,太医说陛下得的是怪病,与前线将士相同。今早羽林军已经封锁了所有进宫通道,说是怕。。。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