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木和雅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刊登,望月彩子的那篇文章了。自己并不是为了安慰彩子,而是为了解放自己,那颗因望月亮太郎之死,被禁锢了多年的心。
悠木和雅不禁仰天长叹,心里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痛,但是,此刻的他,想到的是:应该赶快止住彩子的眼泪。
&ldo;遇难者亲属,没有一个打电话表示抗议的。&rdo;
&ldo;是嘛……&rdo;望月彩子冷淡地说。
&ldo;看来他们理解了你的心情。&rdo;
&ldo;可是……我……我想向他们道歉……&rdo;
&ldo;那就再写一篇文章嘛。&rdo;
&ldo;什么?……&rdo;
&ldo;写好以后我还给你登。&rdo;
&ldo;真的吗?&rdo;
&ldo;保证给你登。&rdo;悠木和雅咬紧牙关,坚定地说。
这时,人们的目光,一下子转向了门口,悠木和雅的目光,也被大家带了过去。
53
大办公室里进来一辆轮椅。前来找悠木算账的,不是总经理饭仓,而是社长白河。
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白河社长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把编辑部里所有成员,挨个儿地扫了一眼。
白河当编辑部主任的时候,就得了&ldo;氢弹&rdo;这个外号,现在,&ldo;氢弹&rdo;好像又要爆炸了,连粕谷和等等力都原地立正不动了。
&ldo;这是谁干的?……&rdo;白河威严地瞪着粕谷问道。
&ldo;至于说具体是哪一个人干的……&rdo;粕谷含糊不清地说了半句话,就咽回去了。
&ldo;那么,是你的指示喽。&rdo;
粕谷紧张得嘴巴都歪了,停顿了一下以后,结结巴巴地说:&ldo;不……不是……&rdo;他完全被白河镇住了。
&ldo;谁干的?……&rdo;白河又追问了一句。
寂静笼罩着整个大办公室。
白河社长的头顶上,是专门为他推轮椅的、那个名叫高木真奈美的女人端庄的脸,她那迷人的眸子,好像是白河的另一双眼睛,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