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大家都要在一个战场上战斗,都是战友,不要这么生分。”阳雨偷偷向叶桥发消息,讲述自己打算把溃骑师“打包”带走的想法,同时笑着缓和春沙坊和溃骑师其他士兵之间略显僵硬的气氛,试图驱散众人的隔阂和陌生感。
“菲哥还认识我吧,熊猫是我大哥,你又是熊猫的大哥,那我这个小弟你也得认下哦。”叶桥在消息面板上给阳雨回复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随后自来熟地搂住智菲肩膀,动作十分自然,仿佛两人已经是多年的好友,勾肩搭背地走向队伍另一边,去检查后勤处重新送来的补给。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智菲豪爽地笑道,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全身绑满了绷带,透露出一丝坚韧,仅仅披了一件外套遮挡风寒,智菲自然知晓叶桥此时的用意,路过范见身边时,还用力敲了敲他厚重的札甲,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友好。
然而智菲的主动示好,却没有得到范见的回应,众多春沙坊士兵依旧保持着警惕状态,紧紧盯着周围的一切,面甲都没有摘下,遮住了他们的面容,让人看不清表情,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威严。
范见的左手始终放在转轮弩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看到叶桥在向自己偷偷打手势,阳雨这才注意到,智瑶的亲卫豫让,赫然在春沙坊的队伍中肆意游走,就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目光灼灼地打量春沙坊士兵的甲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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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敌意不是针对被庐兵和其余的五百名普通士兵,而是一身黑甲,全身都在散发恐怖气息的豫让。
即使双方以后同为战友,可豫让强悍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先天通明境,气息如同汹涌的波涛,让人感到无比的压力,让春沙坊的众人近乎本能的防范。
“豫尉前来,可是有上卿大人口谕?”阳雨见此主动上前拦住对方,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询问道。
“你的士兵,很不错。”豫让和王楚一样,都戴着一张遮挡嘴部的面具,材质粗糙,表面刻着古怪的纹路,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闪烁着幽光,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常在阴影中潜伏,不经常说话,还是原本的嗓音就如此,豫让的声音沙哑低沉,宛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阴森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听了不禁心底发寒。
对于周围众人的怒目而视,豫让置若罔闻,仿佛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不过是空气中的尘埃,对他毫无影响。
上一次阳雨没有注意,这次在阳光下才发现,豫让的双眼瞳孔比常人更小,宛如两颗细小的黑豆,而且眼白泛着微微蓝色,如同冰冷的湖水,透着一股寒意,此时对方目光犀利地打量着面前一名刀弩手的札甲,眼神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将那札甲看穿,语气平淡地进行评判。
“这里,还有这里,以及这里,是这身盔甲的薄弱之处。”豫让伸出两根手指,手指修长而苍白,关节处微微凸起,在面前刀弩手的脖颈,腋下,以及各个关节位置一一指出薄弱之处,动作精准而果断,仿佛早已对这些缺陷了如指掌。
手无寸铁的手掌,在刀弩手的眼中却如同利刃一般,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刀弩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双手不自觉地摸向武器,仿佛只有握住武器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面甲下的脸颊甚至划过了一滴冷汗。
身为先天境,而且还是刺客类的大师级人物,豫让给刀弩手带来的威压太过于骇人,那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对方有些喘不过气来。
“多谢豫尉指点,甲胄是士兵在战场上生存的基础,亭内也一直在研发新一代甲胄,弥补这些不足之处。”阳雨轻轻拍了拍有些汗流浃背的刀弩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则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面对着豫让,嘴角带着一丝礼貌的笑容,温和而又谦逊说道。
“你们明辉花立甲亭,为了士兵在战场上的存活率,愿意使用这般高等的甲胄,是一件壮举,但若是还研发更加厚重的盔甲,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豫让的话语有些不连贯,仿佛说话时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再加上漆黑且诡异的盔甲,表面布满了尖锐的突起和神秘的符文,感觉就像是一头化作人形的野兽,散发着野性和危险的气息。
对于阳雨给刀弩手解围,豫让一点都没有反应,依旧一副淡漠的神情,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原本的盔甲下,再添加一件,贴身的薄甲就好,贴合身体,减少缝隙,而且也不会,增加太多的重量,影响行动。”
“豫尉对于盔甲的防御力十分感兴趣啊。”先有狐仲“索要”札甲给被庐兵配装,后有豫让盯着札甲评头论足,智瑶为什么要继续留住阳雨,无非就是为了这件防御力惊人的盔甲,阳雨咧了咧嘴角,礼貌的笑容险些保持不住,心中有些恼怒,但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
“当然,我也是被庐兵出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谁不希望自己有一身好装备。”豫让望向其他被庐兵,眼神中似乎在回忆过往,又突然看向半空中飘荡的春沙坊番号旗,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有你们的辅佐,智公不仅仅能够踏平晋阳,还能走出晋国,逐鹿中原,”
“周天子势微,所以群雄逐鹿,而天下诸侯众多,这个王位别人坐得,智公当然也坐得。”豫让目光灼灼地看着阳雨,眼神中似乎在燃烧着火焰,带着一丝狂热,还有一丝兴奋,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智公称霸天下的宏伟场景,“智公攻略齐郑,图谋卫国,夙繇,伐范氏,中行氏,立曾孙骄为公,无一不展示智公的宏图大业。”
“那个人,我之前见过,你不是没有野心,只不过是藏起来罢了。”豫让指了指远处的范见,手指修长而有力,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让春沙坊士兵神情紧张,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豫让,仿佛豫让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
可豫让只是盯着阳雨,继续说道:“晋阳之战是你的踏板,好好打,战后我定向智公美言,亭长一位虽是天子册封,但是也让没有,智公亲封的卿大夫尊贵,只要你能立下赫赫战功,到时候的地位和权力,将会远超现在。”
“呵呵,豫尉,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阳雨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敷衍,并没有回答豫让的招揽,只是看了看太阳,客气地表达自己要出发前往压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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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豫让深深地看了阳雨一眼,沉浸片刻后挪动脚步,让开了道路,阳雨礼貌性地微微欠身,随后大手一挥,招呼众人上路,原本还在小声交谈的溃骑师士兵,慌忙列队,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紧张的气氛中,在怪异的氛围中扬旗出发。
两千五百人的溃骑师,行走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宛如一条蜿蜒的黑色长龙,比早上的队伍庞大了许多。
然而队伍中只有军旗在风中猎猎飘荡的声音,和士兵整齐而又沉重的脚步踩踏土地的声音,仿佛是大地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击众人的心房。
春沙坊的士兵和溃骑师其他士兵并不熟悉,二者之间就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没有任何交流,除了被庐兵十分眼馋春沙坊坚固且精美的札甲之外,普通士兵对此并不感冒,甚至有些鄙夷这些同僚的举动。
当初的先锋旅如今变成了溃骑师,军备也比以往进行了大幅度扩充,队伍前方是大纛两迎风招展,鲜艳的旗帜在阳光下格外夺目,旦皂紧紧地举着阳雨的将旗,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身体微微前倾,非要和身边一名举着蛇衔珠智氏军旗的士兵争抢位置。
那名举着智氏军旗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同样加快了步伐,两人就这样不断加速,带着队伍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
而白沦对于阳雨把大纛交给旦皂扛还有些高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噘着嘴时不时踩胖子的后脚跟玩,只有当看到自己的围巾和阳雨的衣服上,绣着同样的明辉花时,脸上才会平静些许。
另一边的智菲和叶桥并肩而行,二者交谈着自己对于军事方面的心得,叶桥脑海中来自于现代的军事理论,如同璀璨星辰,让智菲大受震撼,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
对于叶桥手中的杜松子步枪,智菲也十分好奇,可叶桥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借给智菲观赏,这让智菲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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