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
吴昕不服气,又抽了一支羽箭出来。
这次梁夜松了手,没有帮他,只是看他自己调整姿势:“怎么未必,末将可听闻,京中想嫁王爷的贵女,能绕丰京城转好几圈儿。”
“呵,那是想嫁我,还是想嫁我的权势?”
吴昕冷笑一声:“哥哥既然如此清楚,当知我刚成为摄政王那年,曾在菜市口亲眼看着他们剐过一个女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射了几箭,也有脱靶的,也有歪歪斜斜扎在垛子上的,甚至还有一箭扎进了红心。
“是,听说过。”
梁夜面不改色,连语气都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丝毫变化。
“哥哥猜猜为什么?”
吴昕带着笑意的声音冷森森地,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他们说,那女子爬了你的床。”
梁夜的声音也仍是带着笑意,柔和中带着明媚。
“所以,佳人未必喜欢容貌倾城的小公子,也可能是爱慕权势和富贵。”
吴昕松手,因为没有梁夜帮助,射出去的箭又脱靶了。
“不错,阿起很聪慧,学得很好。”
梁夜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羽箭,笑着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吴昕才不管他是真心假意,只要梁夜夸他,他就高兴。
闻言他笑了起来,一改方才不做人的模样,眼睛又变得亮亮的:“真的?我当真学得很好?”
“好得很。”
虽然没什么准头,但是力度还不错。
看起来,他的阿起身子底子的确没有那么不堪。
梁夜笑笑,又握住他的手:“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头梁沁进来:“将军,妙应真人有消息了!”
“哦?在哪里,人何时能进京?”
梁夜闻言,立刻松开吴昕的手,回头问梁沁。
梁沁抬头看了吴昕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兄弟们在秦淮河畔找到了妙应真人,可是……”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梁夜淡然问道。
“可是妙应真人看上了秦淮河花船上的一个小郎君,定要留在秦淮……”
“知道了,多派人手去,把妙应真人和那小郎君一起带回来。告诉兄弟们,就算装麻袋里,也得把人活着给本将军带回京中。”
梁夜的声音冷的和吴昕有几分像,只是少了那让人心底发毛的森冷:“实在不肯回来,路上下点儿药,让他们睡回来也可。”
梁沁:“……”
这还是自家光风霁月、万事不挂心的主子?
这些不要脸的手段,都是跟谁学的啊?
他有心想要看一眼自家将军到底是怎么被摄政王给带歪的,又怕将军小心眼儿,回头给他丢去摇光楼。
他一点儿都不需要返工,真的。
所以,梁沁只是答应了一声,乖乖地转身就走。
他怕走慢一点儿,将军又有什么不要脸的想法了。
看梁夜离开,吴昕把玩着手中的羽箭,好奇地看向梁夜:“哥哥找妙应真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