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缕缕白烟不断朝着盘坐在床上的萧炎涌去,准确来说是朝他心口处的那道金光流溢的疤痕涌去,不断阻止疤痕中涌去的金血朝着空间中溢散而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炎心口的的那道疤痕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开始向着周围的皮肤蔓延出一道道金色裂纹。
即便现在的萧炎修行速度不减反增,但在面对金色疤痕蚕食自身修为,与不断的扩张下也是疲于应对,杯水车薪。
不断运行气息路线吸收着周围沉杂斗气的萧炎,在又运行了几个时辰后,终于是将裂纹的蔓延延缓了不少。
只见他吐出一口斑驳沉杂的浊气后,松开了维持气路运行的手印,看向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开口说道:
“父亲,您下次还是进来坐吧,不必在这样等在门外了。”
萧炎话音刚落,就见他这一世的父亲萧战推开房门面色黯然的走了进来。
那是一位虽然健壮却带着无尽沧桑的中年男人,脸上的那一对粗眉没有再像平日在族人面前的那般豪气威严,此刻反而更添了不少落寞。
见萧战愁眉不展的,萧炎起身披上墨袍遮住了自己胸口的金色疤痕,走到他身边抽出椅子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后便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按摩着肩膀。
“炎儿……”
萧战欲言又止,最后却化作满满的无可奈何也自责。
身为父亲的不仅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孩子身体的不对,反而在他被测出斗之气一段的那天气愤的来找他兴师问罪。
若不是看见了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疤痕,他恐怕要被这个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儿子给瞒一辈子。
“父亲,世事无常,焉知祸福呢?”
萧炎这些年倒是看得很开,只是苦了萧战平日里只要一有空闲便四处寻方求药,登门求解。
这些年只要在炼药师界待过的人都能听到这么一个传闻:
“一位沧桑的父亲为治儿子的顽疾,不惜到众多炼药师家门府外跪求一药,但却都无疾而终。”
这世上多的是命苦的人,像他这样,甚至还要卑微的都不在少数。
但区区一个小家族的族长,又怎能负担得起那些炼药师口中最基本天价稀世药材呢?
这些年萧战苦苦求得的丹方不是药材稀缺罕见,求之不得,就是丹方残缺稍有不慎便会反噬服药者,但更多的却是——在他身上无利可求。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人的悲惨便倾斜它冷漠的本质,天地不仁,一视同仁。
既不会偏袒,也不会否定。
萧炎看着自己父亲头顶那又斑白了不少的发丝,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这么多年他父亲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只是不想与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绊。
他还有所爱的人在等着他,他还要达到那传说中能破碎虚空的境界回去见她。
但……感情这种东西哪能那么容易的被割舍呢?
“父亲,您还是好好休息吧,炎儿未来的路终究还是得靠自己走啊。”
萧炎如此说着便精细的操纵着斗气,为萧战温养着他那久经劳损的筋脉,这么多年他在发现提升无门后,便专心研究起了如何更加细微的操使一丝丝斗气,使其威力达到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