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轻道:“卖房做什么,难道你新换套房,我们就不来了么?”
毛悦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随后转为痛心疾首,双手把怀里的蛋黄酥举起:“它才四岁啊!你们怎么能在一个孩子面前做这种事!”
安常细声:“不小了,换算成人类年纪也过而立之年了。”
毛悦长长叹口气:“算了,今天这饭我是没法吃了,你们吃吧,火锅底料、肉和蔬菜我都买好了,你知道在哪。”
又道:“我带蛋黄酥去吃麦当劳。”
抱着猫拔腿欲走。
安常拉住她手腕。
她回头,瞪了安常一会儿,良久,深吸一口气吐出,终是笑了。
安常跟着笑。
听毛悦道:“宝贝,你要过得很开心很开心好吗?”
安常点头。
“走,进去吧,别让我女神一直等着了。”
却又叫住安常:“哎你先看看我新烫的这头还行吗?还有我今天这眼线,画飘了没?”
安常替她理了下垂在肩头的卷发:“没有,很好看。”
两人终于进门。
毛悦僵了会儿,弯腰把蛋黄酥放到地上,猫自顾自的跑了。
沙发上的南潇雪站起来。
现在,毛悦明白为什么安常起先觉得南潇雪是场幻觉了。
即便不在被时光抛却的水乡,即便不在窄河、乌篷船和竹编灯笼勾勒出的避世之景,南潇雪一袭玉色旗袍,似被月下潭水浸过,染得月光不再冷白,而变作藏进许多故事的幽青,她往前浅行两步,旗袍下摆轻扫着小腿,簌簌抖落的是无数时光。
近看那瓷白的面容,总觉得罩一层寒潭升腾起的薄雾,裹住她,让寻常凡俗近不得她的身。
也许,连带着许多热闹也近不得她的身。
毛悦舌头打结:“南老师,欢迎您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辉煌夺目、目不转睛、精彩纷呈……”
安常轻搡一下她胳膊。
她定了定神:“总之就是,欢迎您。”
南潇雪轻挑了下唇角。
毛悦呆了。
粉了十年!她什么时候看她女神这么笑过!
而此时,女神就站在她家客厅,唇边的淡笑消解了几分冷意,对她道:“毛悦,你真的好可爱。”
毛悦猛提一口气,同手同脚往厨房走去:“您先坐,我去准备火锅。”
安常跟过去:“我帮她。”
******
毛悦关上厨房门才一个大喘气,跟在水面下潜了三分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