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没说什么,撤身离开了她,“我可给你记着呢。”
黎雾:“……你没忘啊?”
“我清醒的很,”他说,“昨晚我就打给你了。”
过了安检与闸机,黎雾没敢再去牵他的手。
候车时候,列车在眼前呼啸而过,带过了穿堂而过的喧嚣风声,吹得人耳膜和心口好像都空荡荡的。
薄屿手抄在口袋,他们并排走。
这条线出了名的挤,车厢里没了座位,黎雾后背挨住了另一侧的门。
薄屿站在她面前,手臂高高扬起来,拽着头顶的拉环。他的气质清隽脱俗,引来无数的侧目与打量。
女孩子们甚至艳羡地看着她。
他领口干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混着车载空调的冷气,薄荷冰块儿似地,像是阻挡开了这一切与他们无关紧要的。
让她都忘记,他们是在地铁上。
实在挤到令人崩溃,她额头抵住了他的肩,他的手臂虚虚搭在她后腰。她想起那时刘理事说他要走,她居然开始希望,这趟地铁可以再慢一点。
“还得十多站呢……”她说,“你非要跟我上来干什么。”
薄屿拿着手机回消息,腾出抱她的那只手,漫不经心给手机听筒挨在耳边,侧着脑袋听,眸光淡淡:“我不是都说让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去。”
“不用的呀,”黎雾说,“你看现在,我得从最北边,坐到最西面,你开车说不定还堵。”
以前经常跑,她还暗暗在心底算了算:“嗯,这站过去还得九站。”
“九站?”
“对,我不看路线图都知道。”
薄屿却是鼻息轻哂着笑了,“那你记得还真清楚,”
黎雾还没说话,他又慢条斯理补充:“——该怎么往我哥那儿跑。”
……你就非要说这个是吧。
隔着车厢略微嘈杂稀碎的谈笑声,黎雾大抵听到了一些他手机里的动静。
对面老人的声音很是苍浑,好声气哄他一样,正与他商量什么。
他很耐心地听完,回出了条语音,徐徐低缓着口气说,他会好好考虑,让老人家好好注意身体。
黎雾决定先就今天的事同他开口:“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有点……不好意思。”
“嗯。”
薄屿的视线晃在她脸上。
黎雾阖了阖眼:“……你就当我很难为情吧,我早就在做心理准备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