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忘记,这人之前在杀了上回的黑衣人后,便脱力跪倒在地,差点昏迷过去。
郁止任由他扶着,几步来到之前说话的首领面前,染血的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这回的人,和上次或许不是同一批人,虽然要死了,但仇人还是要记住的,这些都是死后要用到的工具。
首领不说话,试图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郁止却飞快卸掉了他的下巴,让他没这个机会。
“我知道许多酷刑,其中最狠的,不外乎是凌迟,若是你不想说,我能让你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郁止说话并不狠,反而语气平静,不带半点波澜起伏。
可就是这样不疾不徐地说着令人恐惧的话,才更可怕。
祝弦音从前从未见过郁止这样的一面,明明和平时没多少区别,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此刻的他,与平时截然不同。
那人顽强抵抗时,郁止手中剑光一闪,利器划过皮肉的声音还没传入耳中,便有一道血光在祝弦音眼前划过。
一剑、两剑……
郁止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正在刑场上对任人宰割的犯人执行酷刑。
首领丝毫不怀疑,这人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会将他凌迟!
“啊……啊!啊!”
他说不了话,只能用喉咙发出声音表示自己愿意说。
郁止将他的下巴又重新装回去。
“是萧家……”
话音刚落,便再也没了声息。
郁止给了他一个痛快,连带着地上其他人也没落下。
“怕吗?”郁止握住祝弦音的手腕,另一只手里的长剑还滴着鲜红的血液。
祝弦音摇摇头,他的脸是白的,却还是坚定地站在郁止身边。
“他们手中染了不少鲜血,即便没来杀我,也该杀。”
郁止想到在茶棚听到的消息。
蒋家班里的人虽与他有着小争执,但无伤大雅,他们却因他而死。
杀了这些人,也算为他们讨回公道。
“我们走……”郁止刚走两步,便觉得头晕,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只隐约听到祝弦音惊慌的声音:“师父!”
*
郁止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旁边燃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口锅,锅里是正在冒着香气的热粥。
这具身体真的很差,若是有大夫前来诊脉,瞬间便能判定出一个命不久矣的结论。
郁止只庆幸因为祝弦音担心他们会再泄露行踪,而没有拉着他去看大夫,否则他身体的情况必定瞒不住。
喝药一旁已经凉了的药,又用药碗盛了一碗热粥。
吃进嘴里时,他有些后悔。
嘴里苦,粥也是苦的。
“师父你醒了!”祝弦音快步进来,将手里的柴火丢在门口,跪坐在郁止身边,关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