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听见郁南城说话,她一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正打量着她,深不见底,仿佛藏着千头万绪千言万语。
盛安然有些慌神,触电一样避开,
“我去拿药,你等会儿,先别动伤口。”
五分钟后,盛安然端着放着清创器械和消毒药水的盘子回来,一言不发的将他胳膊上的伤口重新消毒清理,涂上药膏再上纱布。
全程没有抬头和郁南城有过任何的眼神交流,且等到伤口全都包扎完了,她收拾好东西回到办公桌后面开药单,
“中度擦伤,你的伤口明显的感染迹象,重新包扎之后还是要每天都到医院换药,近期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发力,一面伤口结痂崩开,等到伤口完全结痂之后就可以不用来换药了。”
说完这些之后,盛安然将药单撕下来递过去,“去缴费,然后拿药。”
郁南城没接单子,而是拉开那张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坐下一边将衬衫穿好,“如果不是我今天真的受伤了的话,你是不是一句话都不打算和我说。”
“你这话奇怪。”盛安然眼神中一派的从容不迫,“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一句话都不和你说,也算是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
“认识的人?”郁南城的脸色有些僵硬,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你的诊治已经结束了,不要耽误后面的人,而且我快下班了。”盛安然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低着头在心理学的书上写写画画,没有要再搭理他的意思。
郁南城却正襟危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正好,等你下班了,一起吃个早饭,谢谢盛医生给我包扎伤口。”
盛安然眉头一皱,
“现在三点,我想应该没有地方的早餐店开门。”
“我说有就有。”
“不用麻烦了。”盛安然搁下笔,不悦的看向郁南城,“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是花钱看病,我只是工作而已,什么早饭不早饭的,没有必要。”
“你对普通的病人,应该不是这个态度。”
郁南城的语气中竟透着几分雀跃。
从昨天傍晚在老宅吃饭听郁一一说了盛安然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就将金陵所有医院的医生名录翻了个遍,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查来查去查到了老爷子入住的金陵医院头上。
盛安然,法国某知名医学院儿童心理学硕博连读在读交换实习生,兜来转去五年又五年,最后她又回到了金陵。
他怎么忍住不来见她?
盛安然被他问住了,半晌无语凝噎,深吸了一口气后,尽量平心静气道,“你可以投诉我,但我们医院也没有说医生遇到赖在科室不走的病人还要千依百顺的。”
“我问完我想知道的就走。”
“你要知道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句话,将盛安然眉眼间的几分戾气冲淡了许多,她暗自捏了捏手指,想要让自己不那么快的沉溺到往事旧情中去,故作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