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嘴唇,把泪憋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添乱。
她用力点头,虽然徐天看不见,但这是她不出声的支持。
赵兰深吸口气,眼神定了下来。
“行,小徐,嫂子听你的。”
“你说咋办,就咋办。”
“实在不行,这条命就跟你豁出去了。”
赵兰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真觉得,跟徐天一起,可能真有活路。
这五年,徐天在她家,话不多,但人靠谱。
今天这事,他表现出的冷静和担待,超乎寻常。
这个男人,能信。
徐天看赵兰下了决心,心里也踏实些。
有这份信任,事就好办多了。
“兰姐,到不了那一步,不用拼命。”
“我们只是去反映情况,按规矩来。”
“放心,只要咱们做得对,就不会有事。”
他转过头,目光像是穿透了墙,看向外头黑乎乎的角落。
“现在,关键是稳住,不能让他们看出啥来。”
“晚饭照做,吃完早点歇,装没事。”
“他们爱在外面喂蚊子,就让他们喂个够。”
“等明早天亮,咱们再去公社。”
天亮再去,是有说法的。
夜里偷偷摸摸走,容易让人抓住话柄。
白天正大光明地去,才像“反映情况”该有的样子。
也能让更多人瞅见,给刘正林加点压力。
“好,我这就去做饭。”
赵兰稳了稳心神,转去灶房。
虽然心里还咚咚跳,但有了主心骨,手上就不乱了。
传来淘米下锅的声音。
好像一切又跟平常一样。
徐天坐回门后的小板凳,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东墙根的王猴子,好像老实了点,缩那儿不太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