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她是三殿下的人,妙姬也是。”沈青婵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
与其让他们自个在那边瞎猜测,还不如说明白也省得费心思。
锦词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半天支支吾吾道:“妙,妙姬也是?这么说来,宗,宗主就是三殿下?”
沈青婵无声地点点头。
“既然是三殿下,为何醉欢枝连坐,他会见死不救?”谢谦容很是不解。
沈青婵不由冷笑道:“在他们眼里,自有他们的打量,哪里会考虑到我们这些肖小的死活。救下我,估计也不是他的本意。”
“姐,你是不是知道醉欢枝要出事,所以才让我来了谢三这?”锦词把她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
沈青婵面色有些沉豫,方道:“原先只是觉得楼里事情多,怕照顾不好你,所以才麻烦谦容。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失去醉欢枝,自己苟且偷安。”
“姐,别这说。”锦词抓着她的胳膊,“我已经很感谢上天,能够让我再见到你。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沈青婵反握住她的手,面有愧疚,说道:“锦词,你不知道,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我用我的手拉下了太子殿下,又亲自送走了忆霜。这条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啊?”锦词一下张大了嘴巴,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谢谦容却不认同沈青婵的说法,反驳道:“大殿下这是咎由自取,就算不是你,他也坐不稳太子之位的。还有忆霜,路是她是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你不要总往自个身上揽。”
“对对对,”锦词立马回过神来,“他们害我们落得如此下场,自然要受到惩罚。”
沈青婵不想气氛太沉郁,也学谢谦容的样子,往锦词的脑门弹了一个爆栗,笑意洋洋:“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
锦词忙咧开嘴,拼命地给沈青婵布菜。
但离别太久,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终是在撤下饭菜的时候,锦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姐,你和七殿下怎么样了?他在宫中有没有照顾你?”
提到“慕以简”名字,沈青婵发现好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心底居然莫名多了一些想念。
原先的恨,原先的怨,在听到孙晋说的话之后,不是不动容。有些人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
瞧见谢谦容似乎也在等自己的回答,沈青婵含笑点点头,说道:“恩,他很好,对我一直都很好。”
锦词笑逐颜开,冲谢谦容挑挑眉,道:“我就说吧,七殿下是个好人,不会委屈我姐的。”
“有什么好的?七殿下要真是好,怎么还把婵儿放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谢谦容并不以为然。
“喂,”沈青婵这下也不乐意了,“不许你编排他。”
谢谦容取笑道:“瞧瞧,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几人笑闹了一番,又说了许多话。
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沈青婵得回宫了。
谢谦容塞了个信封给她,说道:“里头有些银票我都帮你换成小额的了,你带着以防万了。还有拈眉和静楠给你的信。你若想回信,下次我进宫的时候再给我吧。”
沈青婵也不推脱,放在衣襟里收好,有些沉重地说道:“拈眉刚生了孩子,我就不去惹她伤神了,也不想别人发现她,再多一份危险。你在宫外方便就替我多照顾些。”
谢谦容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这话不用你说,我自会照办。我说过,只要是你的选择,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