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和尚没那么好的心眼儿,”我悲伤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天地银行的储存卡,“当时怎么就觉得那么理所当然呢?怎么丝毫不觉得阴森呢?”
我上下左右的翻看,觉得自己鲁迅果然当代文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人间真理。
比如,金钱完全可以蒙蔽人类浅薄的双眼。
我坐在马路边叹气,拿着阴间的银行卡,只感到眼前这个世界满目疮痍,不由得悲从中来。
但是人不能坐以待毙,伤心过后,我摸索着拿起一直鬼哭狼嚎的阴间手机,放在耳边妥协道:“北京时间9点59分,老骗子,你要是还在人世,能不能说几句阳间话?”
我觉得疲惫,从未有过的疲惫。
手机的喇叭安静了一瞬,像是反映着我说出的话,然后突兀地,发出了一连串桀桀鬼笑。
……
笑个鬼!
我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拎着这块明显叛变的板砖,将他的声音调到最小,然后塞进了口袋。
一路上凄风冷雨,伴着阴间鬼叫,我沉着眼,顺着来时的路迷迷瞪瞪地整整走了四个小时,到家的时候身上已经全部都被雨浇透了。
“鸠占鹊巢,”我脱了湿掉的外衣,就这屋里昏暗的灯光换了拖鞋,然后走到了那个口嫌体正,现在正在给我看家的半瞎跟前,掏出了那叠银行卡,“不用分一半了,全给你。”
然后祝你们阴间的货币系统早日通货膨胀,最好让鬼直接活不下去。
还天地银行,真他娘的晦气。
说起来,还得亏那场雨,水汽中电流短路,出了那条盘山公路,手机就彻底歇菜了,不然我带着它沿街乱响,走在闹事上,不消一会儿,就得因为装神弄鬼,扰乱社会秩序,传播封建迷信,去蹲大狱去。
我真想问他电话到底是不是他打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搞得,着无数疑问盘旋在我的脑子里堆叠成块,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直接问出一个确切得所以然来,可是话到嘴边,我也只是转身掏过他手边的泡面,喝了几口热汤,然后故作冷静地一边吃面一边说:“你们地府的编制规定,允许你们这样上蹿下跳的扰乱人间,到处吓人?”
他听了这话,没有对我拎走他泡面的行为表示不满,而是十分自来熟地拿了我的毛毯,笑呵呵地收了我的天地卡,然后又将毛毯递给我,并十分无辜的表示,他从来没有胡乱吓人,是个好鬼,从来遵守地府法治,只按规办事,绝对没有扰乱阳间秩序,别诬赖他。
好鬼个屁,装神弄鬼还差不多。
接过毛毯,我冷哼一声,没有搭他的话,而是沉思起来。
关于手机的事无非就两个原因,要么是手机抽疯显示屏坏了,但内里实际是有电的,就好像一些老旧的设备。表皮烂的掉渣里面却还是能达到及格线的工程,最起码能够维持正常运转。
而另一种情况就显得有些复杂。
非自然的力量环绕在身边,不可能只是闲得蛋疼,随便找了一个倒霉蛋下手。
倘若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那么对于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来说,纠缠的原有在哪里呢?
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