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了剑断了,本该是再归于沉寂的夜。
却又有一支箭破空呼啸有了锐响。
是向着枝下人影去的。
箭矢速度远比他掷剑之速要快,那人影在发觉躲避时,也只勉强错开了那直冲面门的势头。
箭尖的三角一尾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
破了皮相,渗出血迹。
微凉的痛感并不算强烈,抬手捂住脸颊,司寇淙向着屋檐上的黑暗一脸不可置信。
“裴云之,你伤我作甚?!”
隐匿的身形在司寇淙出声之时自屋檐掠下,落至地上小小身影前。
没理会司寇淙,裴云之只将手中长弓丢开,而后扶起林落。
略略借着月色检查。
搭脉只有一点紊乱,裴云之虽不会医术,但也略通浅薄一点。
能摸出这是无碍。
应是一时受惊心脉乱流,供促不上晕了过去。
还好,人是侧趴下去的。
手臂垫了头,应无大碍。
只是身上许是有磕碰伤痕。
稍稍敛眸,裴云之随即本欲将人抱起。
但手伸出后动作又顿了顿。
为了挽弓方便,他现下宽袍长袖上绑了护腕,稍有些硬。
怕将人又硌到,裴云之便先将人扶到膝上倚靠,再解护腕。
动作间,司寇淙已然靠近。
对于裴云之的不言不语,他早已习惯。
至于脸颊上的伤口……
他看着地上那人儿,以及裴云之的动作,哼笑一声:“从未见过裴长公子如此呵护一人,便是连我这个兄弟都差点杀了。”
其实对于裴云之伤自己这件事来说,司寇淙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少时在琼州时经常打架。
犹记从前琼州初遇,他瞧着裴云之这厮白面书生文文弱弱的样子不爽,便找茬。
没成想真打起来,裴云之这厮一拳竟将他揍得脸肿了半个月才消。
待他不可置信地去问,裴云之只淡淡说什么“裴某自小习射,劲不算小,不过听闻你五岁便在练兵场……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