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邢彧准备离开时,程卿起身叫住他,神色很认真。
“邢先生,希望你是真心对待妍妍。不要图一时新鲜感,追到了又不要她了。”
“不会。”
十九年。
早已没了新鲜感,已是根于心田、难以撼动的情感根脉。
那时候年幼,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母亲出事后,他被迫离开红水村回到邢家,却也没有忘记第二年暑假她和他在槐树下见面的约定。
每到暑假,只能坐在邢家院子里抬头和她望着同一片天空。
脑补着那个小女孩儿正在槐树下埋着叶子的画面。
十六岁那年,他回过一次红水村,才知她外婆已去世多年。
她也没再回来过。
槐树下长满了绿地嫩草,看着交错缠绕、生机勃勃的枝桠他忽然意识到。
他们都在长大。
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时间会消磨掉很多东西,她也许早就不记得他了……
十八岁入伍的前一天,他还是没忍住去找她。
没有其它心思,只想单纯地看看她。
打听到她舅妈家的住址,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站在略显老旧的居民楼下,等待着她的出现。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太阳下山,身旁走过无数个路人。
眼里才闯进了那道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长高了,瘦了,但还是很白,
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t恤和牛奶裤。
裤子已经洗得发白,脚下的帆布鞋很破,却干净。
十五岁的她在他眼里到底还是个小朋友,身上本应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却在她脸上不见一点光彩。
她从他身边走过,连头都没抬。
他也没叫她,只是在她擦肩时看了眼她眼尾那颗痣。
他庆幸没有失言,几年过去,他真的能一眼认出她。
后来,二十五岁的他从部队退伍。
当兵的磨炼和时间的沉淀让他心智逐渐成熟。
退伍后的一个星期,他在邢氏组织的一个活动上意外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