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温冷嗤一声,声音沉了下去,“你还在为他说话?”
江津激动,猛地坐起身不小心扯到了双腿,面上眼神肉眼可见的蚌住了。然后渐渐暗淡下去,旋即抬眸,面容舒展,嘴角含着笑道:“别气啊,他还小,说话做事是莽撞了些。”
说到这,他怪难为情的腆着脸,含情凝睇,眼底浓浓情意没有丝毫掩饰,“再说,你的实力,我昨晚不是已经身深领会了么。”
陆时温唇角松动,脸色好看了些,语带傲娇,仍旧冷冷问道,“既然我好,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
“这个嘛,说来话长。”江津笑了笑,撑着手靠在床头,耀眼的目光看得陆时温心神不由恍惚了下。
他抿紧唇转过头,神情有些不太耐烦,简短而平稳地说了句,“那就长话短说。”
江津坐在床上,垂眸沉默片刻,张嘴缓缓道了句,“算是报恩吧。”
第三章技术太差
“父亲煤矿出事那年,我还小。家里得了一笔九十万的赔偿。”他很平静地描述说,“后来有个男人对母亲很好,不过他还有个孩子,母亲因为我的缘故,迟迟不肯答应。”
“但最后还是耐不住家里人劝,母亲改嫁了。她还年轻,我尊重她的选择。”说到这,他眼神反而染上一层薄薄的冷意,“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母亲被家暴了。”
自从上初中后,他基本就留校不经常回家。再有就是那段时间临近高考,母亲怕这件事会影响他学习,从没对他说起过这些事。
也许是母亲的授意,又或者是父亲的哄骗,年幼的小伽虽然很害怕,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因为法律干预,她们离婚了。
他暗自为母亲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发现就在那段自己不在的时间里。
继父赌博酗酒还滋事,早花光了家里那九十万的赔偿金,那可是父亲用命换来的钱。
母亲怕他知道这事后冲动,竟然也选择了一直瞒着自己。他有时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愚蠢还是天真。
“后来母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矢口否认自己有病。可她就是病了,我带她去了许多有名的医院。确诊为被害妄想症,她以为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害她。”他顿了下,说道:“严重的时候甚至以为我也要杀她。”
陆时温眼神微微一震,眸底掠过一抹看不真切的情绪,薄唇紧抿,听他继续说,“为了给她治病,我四处借了很多钱,也欠一屁股债。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我想辍学,放弃那个保送名额,我想先挣钱给母亲治病。”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母亲。
不过说来也巧,老师听说他要辍学时,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旁的陆时温紧紧皱起眉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原本那双傲气凌人的眉眼中竟然染上几许柔情。
江津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一阵,一只拳头抵着唇大声笑了出来,“不过我这人运气好啊。高中因为成绩优异,得到了一个人的资助,多的不说,至少能保证有书可读,家里情况这才好转了不少。”
陆时温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颜色很淡的薄唇泛着点点冷意,“资助?你是说苏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