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了?”坐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面露惊恐,“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旁边有人问:“还是那种死法吗?”
“是染上病毒,然后被生挖器官死了。”医生面无表情说:“现在只有找到身染病毒的那个人,然后杀了他。只有杀了那个人,这件事才能停止。”
明明是医生,却说着以自己身份如此格格不入的杀人的话。
苏落一动不动盯着医生那双黯然无生气的眼,忽然出声问:“医生为什么不试着救那个人?”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周遭数道目光齐刷刷望向他,连同那个医生。苏落被盯得浑身难受,差点就要违心改口,歌颂这不知道哪门子医生的狗屁美好医德。
空洞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瞳里突然浸满血色,医生盯他看了半晌,最后没有说话,只从另侧病房里推出一张病床,然后转身离开。
病床上明显躺着一个人,被血殷透了的床单遮住了那人的脸和大半个身子,只露出瘦骨嶙峋的两条腿。
就算离了这么远,苏落还是能清晰看见病床上露出部分。
不仅是血肉模糊的部分,甚至还有阴森白骨,像是被人剔去了表面的肉。
苏落出神时,看见了那白骨极轻微的动了一下。
可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地方只有雪白床单,哪里有什么白骨。
刚才说话的那男人壮着胆子走过去仔细看了眼,然后还没等走到跟前,他突然大叫一声惊恐向后退去,瞪大的双眼瞬时布满血丝,嘶声喊:“是死了,是他死了,下一个就是我,我不想死啊”像是失去理智,他发神经似的自言自语说:“快找到那个人!”
看来病床上那个人就是医生口中说的那个今天死了的人。苏落皱紧眉,想要找个人再仔细问一问,目光略一扫过身旁坐着的五六个人里,发现里面还坐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身体很虚弱,面颊很瘦,显得两只眼更加大。唇色和脸色几乎一个苍白颜色,她缩成一团,似乎很害怕面前那个发了疯的男人。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恐惧,猛地转过头凶戾望她,大迈步过去一把拽住了她手腕,恶狠狠问:“那个身染病毒的人是不是你?说!肯定就是你!”
“你来得最早,但是还活到了现在!你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病得这么严重,如果没有特殊身份,怎么会活这么久?!”男人癫狂笑着,“应该把你交给医生。”
苏落差点被这话气笑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来得早病的重,就是身染病毒,有特殊身份了?”苏落一把打开他拽住小姑娘的手,将姑娘护在身后,问他说:“我看你病的也不轻,是不是也有特殊身份?”
男人愣:“我有什么病?”
苏落:“由于过度紧张引起的精神错乱。”
男人:“……什么意思???”
苏落:“就是神经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