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闻洲头都没抬,直接把自己刚脱下来的大衣外套砸过去,动作间顺手的好像做了千百遍,只是每遍都能乎夏逸一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就算脱光了我都石更不起来,看你光屁股看了二十年,戳我面前跟石头没两样。”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夏逸也没绷住,跟着笑骂道,“那叫二十年前看过我光屁股,不叫看了二十年,怎么说的跟我天天搁你面前脱似的。”
“行了,都清醒清醒,”,度闻洲咳了两声清场,陪酒的那群漂亮小孩儿都是会看眼色的,见到是要谈正事的气氛,一个不磨叽的都利索的走了,最后出去的那个还给带上了包房门。
房门一关,原本卧在女人身上醉生梦死的人全都一瞬间清明了眼神,看不出一丝刚刚的嬉笑打诨。
度闻洲放力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家里逼得紧,我自己琢磨了几天也想开了,这行我确实得退。”
“闻哥……”
在座的甭管面上什么样,心里全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都红了一圈眼眶。
“闻哥,不走不行吗?地下68号没你哪行,那帮小子我镇不住……”
“怎么镇不住,”,度闻洲叼了根烟在嘴上没点火,他烦烟味,大伙都知道,所以他在的地方几乎没人抽烟,这东西摆这也只是做了个看的用途。
“刚才那几个小孩调教的不是挺好的吗?有你在这我放心。”
“那他妈是因为你在这呢,我才不虚啊!”许闯骂道。
但是骂归骂,度闻洲家里什么情况他知道,度家就俩儿子,他哥常年在美国,几乎跟家里断了联系,剩下的度闻洲就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
度家是正经公司,家族企业,根正苗红的那种,跟他们这种半黑半白压根不在一条道。
天堂路68号对外是个大型酒吧,营业到后半夜两点,两点之前的营生遵纪守法,就算硬扒顶多算个扫黄打非,但后半夜两点关门之后就不一样了。
顺着通道往下走,每半层两个保安,见了个活人就仔细核对身份信息,要是没熟人带有钱也进不来。
别地儿都斗鸡斗狗,但这儿的地下四层斗人。
台上打擂台,上了签合同,死伤概不负责。台下有钱的公子哥们押注赌输赢,一晚上下来,有的人盆满钵满,有的人倾家荡产。
最原始的血腥染红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台下观众啸叫着,嘶吼着。
这里可能有某机关的高级干部,有某公司文质彬彬的高层,而脱下西装革履的伪装,暴露出来的只剩下本就进化的浅薄了的人性。
因为扔了钱进去,每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激动,就算有个别人看打的太狠唏嘘两句,也瞬间被如潮的嚎叫淹没。
看着自己押注的一方败势渐显,输局已经无可挽回,扔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赌客们辱骂着,恨不得把台上不争气的家伙活活打死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