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自诺提亚山脉的巍峨雪峰间悄然诞生。它一路向南,在漠北市北方汇聚到了一起,河水穿城而过,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将薄暮区、风后区和边城区这三个各具特色的区域串联在了一起。河水穿过城市的喧嚣与宁静,最终注入那片广袤无垠的荒野水域。
而昌河桥,这座横跨昌河的巍峨巨构,不仅是风后区乃至整个漠北市的交通枢纽,更是城市发展的历史见证。作为昌河上第一座大桥,它的建成不仅沟通了昌河两岸,更点燃了贸易与交流的熊熊烈火。桥的两岸,迅速崛起了一座座规模宏大的物流中转仓和加工厂,它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巨人,日夜不停地吞吐着货物,将城市的繁荣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那时的昌河桥,不仅是贸易的枢纽,更是繁荣的象征。每当夜幕降临,桥上的灯火与河面的波光交相辉映,仿佛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辉之中,映照出一片繁忙而充满生机的景象。
然而,随着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昌河上陆续建起了更多的桥梁,交通的便利逐渐分散了昌河桥的流量。曾经的贸易中心,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物流中转仓和加工厂也因生意凋零而逐渐被遗弃,只剩下空荡荡的厂房和锈迹斑斑的机器,默默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今夜,夜色如墨,浓重的云层将月光彻底吞噬,整片废弃的仓厂区被笼罩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通往仓厂区的主干路上,一扇简易的钢铁大门孤零零地矗立着,仿佛一道隔绝生与死的屏障。大门早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铁锈如同藤蔓般爬满了每一寸表面,铁链和锁头也早已腐朽不堪,仿佛只需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化为齑粉。门框上悬挂着一块“禁止入内”的指示牌,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斑驳的痕迹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通往这片仓厂区的主干路上,一扇简易的钢铁大门,将这片荒凉之地与外界隔离了开来。大门早已锈迹斑斑,铁链和锁头也已经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门框上悬挂着一块“禁止入内”的指示牌,早已褪色模糊,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穿过大门,进入这片荒凉之地,脚下的水泥地面早已龟裂,缝隙中钻出了杂草,顽强地生长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铁锈、机油和潮湿泥土的气味。
而在这片诡异与死寂交织的荒凉之地,一座座巨大的仓库与车间如同沉睡的巨兽,沉默地耸立在黑暗之中。在这其间,一栋毫不起眼的仓库静静地矗立在角落之中。仓库上方悬挂着一块写着“8”字的标示牌,早已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从高处坠落,摔成碎片。外墙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水泥墙面。几扇破碎的玻璃窗像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片荒凉的土地。仓库的大门半开着,门板上的铁皮已经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过。
仓库内部,空旷而寂静。
地面上散落着废弃的机器零件、破碎的木板和锈蚀的工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所有的忙碌与喧嚣都被冻结在了某一刻。角落里,一台台老旧的机器静静地伫立着,它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绕过那些锈迹斑斑的废弃机器,仓库的最深处突然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区域。与周围的杂乱破败不同,这片空地被刻意清理过,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清扫的痕迹。而此刻,空地的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燃烧的铁皮桶,桶内的火焰跳动着,发出幽暗的光芒,将四周的阴影拉得扭曲而诡异。
铁皮桶的周围,数名男女正围成一圈。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他们的嘴唇微微颤动,似是在祈祷着什么,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数只已经褪去皮毛的野兽尸体。这些尸体被整齐地排列在地上,鲜血从它们的肌肉中缓缓渗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火焰的焦灼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紧接着,那些男女的吟诵声骤然停止,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片死寂。片刻之后,他们的眼睛猛然睁开,瞳孔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凶光。
下一秒,他们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地扑向了面前的野兽尸体。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粗暴,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猎物。他们用牙齿撕咬着血肉,场面血腥而恐怖。他们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仿佛从这场疯狂的进食中获得了某种极致的满足。
整个仓库中回荡着撕咬和咀嚼的声音,混合着火焰的“噼啪”声,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铁皮桶中的火焰依旧在跳动,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而狰狞,仿佛一群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这场面诡异至极,令人胆寒。
“嗖嗖!”
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出来,数条弩箭从黑暗中疾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正在疯狂进食的三男一女。弩箭的力道极大,箭矢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鲜血顺着箭杆缓缓滴落,染红了地面。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几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缓缓停下了撕咬的动作,抬起头,用满是鲜血的脸死死盯着弩箭射来的方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与杀意,仿佛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吃相还真是难看啊。”
黑暗中,一个身着休闲装的青年缓步走出,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他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眼前的血腥场面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他的身后,数名身材魁梧的男人也缓缓现身,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冷峻。
赵寒彻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歪着头,目光扫过那几名满身鲜血的男女,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让人倒胃口。吃生肉就算了,居然还要搞这么无聊的仪式。”
地上,三男一女缓缓站起身,弩箭依旧插在他们的身体上,但他们却仿佛毫不在意。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握住箭杆,猛地将弩箭从体内拔出,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声音沙哑而低沉:“你们这些家伙果然来了……正好,我们还没吃饱。”
场中,一名女子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透出疯狂的贪婪:“他们的肉……看起来比这些野兽更鲜美。”
赵寒彻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真是群无可救药的家伙。”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