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吃饭,早上退烧了,如果还不舒服给我打电话。」她将纸条收好,坐下来吃饭,可还是感觉头痛得很。在家里翻了下,找到个体温计,量了下。385果真还是发烧了。她回房间拿了手机,给薛岑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响了好久,一直都是铃声,直到传来一声机械地声音。没接。许莓撑着脑袋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去医院好了。看了眼天气预报,大雪。她转头看向窗外。果真,窗外已经飘起雪花来了。她好像依赖上有薛岑的日子了,这才一时半刻没联系到他人,就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她去换了身厚点的衣服,才下楼打车去医院。大雪,容易堵车,许莓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到医院。看了医生之后本来说的是开点退烧药,但是许莓天生嗓子眼细,从小就吞不下药小的时候一颗胶囊都要拆开来兑水一口闷。直到大了稍微好一点了,多咽咽也能下去,但她实在不喜欢胶囊在口中化开的感觉。还是让医生给她吊瓶水好了。结账的地方,排着小队,她看了看手机,薛岑还没有回电话过来。心里有点难受。再抬头时就到自己了。结完账刚准备去药房时,就看到一抹略带熟悉的身影。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男子回头,看上去似乎没认出许莓。许莓笑着说了句:“还记得吗,几年前你在f国帮过我的,下大雪发烧,你送我去医院的,你帮我付了医药费,我一直很感谢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空请你请个饭表示感谢。”那人想了一会,似乎是记起来了。“记得,那会儿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一点医药费不足挂齿。”许莓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两个人没有多说,他好像还赶时间就先走了。许莓看着他走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低头略显恭敬地说着什么。那人的背影,好像很熟悉。还没等她走上前,两人就走了。走到输液区,许莓处理好一切看着手背上插好的针管,定了个闹钟,又阖上了眼。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想起那年在f国。初次过去,人生地不熟的,偶尔就会在社交平台上发发牢骚,吐槽吃的不适应,天气不适应,语言不适应。直到后面演奏越来越紧凑,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多,渐渐就没空吐槽了,每天都去练习吃饭睡觉。也是一个大冬天,雪特别大,漫天的雪花像是落不完似的。那天也是许莓最倒霉的一次在异国他乡被偷了钱包。国外没有移动支付,只好走回去,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冻了多久,路过公园躺椅的时候就直接累趴下了。再醒过来就在医院了,那个好心人帮他付了药费,许莓本来想要个联系方式的,结果匆匆下去,就看到那人直接上了车。留下一个背影,车门关上前,她看到车内还有一个人,留下一个侧影。那人身影修长,人中龙凤。可以说是让人见之不忘的地步,车门很快关上,好像那人的影子就在脑子里停留了一秒而已。许莓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里的记忆又重新和刚才叠合在一起。大雪,发烧。车内的人和刚刚那男人低头交谈的人一样。背影熟悉得让她一下想起来。是傅承。你可以撒娇她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傅承了。怪不得第一次见傅承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所以第一次见傅承的时候他会困惑自己见过他的事情。只是真的就会那么巧合吗,在异国他乡偏偏就她幸运会有好心人送她来医院。她想起上次从南市回来,他帮她拉行李,说:“受人之托。”他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外界给他的评论也是清冷疏离,不尽人事。这样的人,她并不觉得会好心地在异国他乡将一个女生送进医院。所以在f国的那次会不会也是。受人之托。胸口顿时闷闷地。许多个疑问充斥在脑海里,心口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明明是闭着眼的,眼眶里却还是晕满了泪。突然很想看到薛岑,想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那个雪天出现过。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两个人是遇见过的。忽然怀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她垂眸看去。是薛岑。她有点手足无措,一只手有点颤抖,过了一会儿她按下接听。“刚刚在开会,是不是还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