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她便抱着爱女,与柳如月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然而,林雾却瞬间心领神会,后山那棵百年银杏树,之所以长势不行——
只因缺少了一种特殊肥料罢了……
夜深人静之际,繁星满天,山巅之上的院落,已是万籁俱寂。
身着雪白寝衣、乌发云鬓的穆岁安斜倚榻边,两个孩子早已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
“柳姨,你回去休息吧……”
她轻轻握住柳如月的手,眉眼弯弯地轻言:“今夜阿爹饮酒过多,还请柳姨费心了。”
闻听此言,柳如月那风韵犹存的面容瞬间染上一片红晕。
“岁岁……我……你爹告诉你了?”她低垂下头,似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穆岁安忽而凑近柳如月的耳畔,低语一句,“除夕之夜,我恰好看到了。”
彼时她欲去金库寻一物件,恰见柳姨端着醒酒汤,悄然进入阿爹房内。
对此,她并未在意,毕竟这些年柳姨一直都是这般照顾阿爹的……
直至大年初一寅时过半,她因即将带兵出征,遂早早起身至院外练武。
然后嘛……恰好见到柳姨身披阿爹的外袍,趁着天色未亮,蹑手蹑脚地回至自己院中。
“……”柳如月面色通红,一时之间竟不知应当如何回应孩子的话。
“岁岁……一切都是我的错……那晚穆兄喝多了……我难以自持……这才……”
她已年近不惑,美貌不再,又有那般不堪的出身与经历,且比穆风年长足足三岁。
“柳姨……”穆岁安将心有不安的柳如月轻轻拥入怀中。
“这些年,您将我与阿爹照顾得无微不至,且操持寨中庶务,救治那么多女子孩童。”
“阿爹敬重你,我们大伙亦是……”
“您与阿爹都不年轻了,何必再纠结于世俗?二人相伴,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穆岁安想起出征前,阿爹来向她坦白此事,所说之话语——
柳姨亲口告知——其生柳岸时,彻底伤了身子,即便再年轻二十岁,也断不可能生子。
此外,柳姨自己提出……不想与阿爹结为夫妻,余生就这样做伴即可。
正因如此,阿爹似乎略有动容,特来询问她这位女儿的意见。
“穆兄都告诉你了,是吗?”柳如月垂眸一笑,反握住穆岁安的双手。
“嗯……”穆岁安低声道,“柳姨,如此实在是委屈了您……”
“我绝不会干涉长辈之事,你二人既决定在一起,自可喜结连理,无人会置喙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