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
这男人有毛病吧?说着正事呢!
“抱歉……”蔺聿珩抿了抿唇,很快又恢复严肃的神情。
他细想一下穆岁安方才所言,想必是晋王多嘴,将韩兄之事告知。
“当年飞云寨尚未招安,韩兄奉命前去剿匪,双方各有伤亡,而今朝廷不会追究责任。”
“呵呵呵……”穆岁安冷笑连连。
“姓韩的被凌迟三千刀,骨肉全都拿去喂野狗,还有他的那些爪牙,下场皆是这样!”
“那畜牲熬了一天一夜才咽气,死后尸骨无存!带回来的那具焦尸,只是一个爪牙!”
听闻穆岁安所言,蔺聿珩的神色早已是一片凝重。
“你们……不应该如此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沉声道。
三年前,韩兄的尸身自郓州千里迢迢地运送回京。
浑身上下不见一块完整皮肉,唯余烧焦的骨头,其母见此惨状,悲痛之下骤然晕厥。
最终,韩兄离世不足一月,广平侯夫人便撒手人寰。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辱对手,方为仁义之师……
然而,穆岁安只是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意。
“姓韩的为立大功,从郓州城内的育婴堂抓走十二名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小的仅有几个月……”
“那些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本就很可怜……姓韩的为逼我们就范,活活将他们摔死!”
穆岁安此言一出,蔺聿珩的身体瞬间僵硬,震惊之余,急欲开口,却被她抬手阻止。
“我们不能为人要挟,只因寨中不仅有那么多拼命的年轻人,还有近千名老弱妇孺……”
“这么多年,我们对待朝廷派出的剿匪将士,只是击退,甚少取命,姓韩的是特例!”
说完,穆岁安默默靠着窗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
“你们……有何证据?”蔺聿珩艰涩地开口问道。
毕竟当年,活着回来的副将,曾向皇帝禀报,韩兄浴血奋战,最终被土匪焚身而亡。
正因如此,皇帝厚赏广平侯府。
更为重要的是,此事乃母后提议,太后向皇帝施压……
“证据……那些被摔死的孩子又不会开口告状!我们亲眼所见,但土匪说的话有人信吗?”
穆岁安摇了摇头,又道:“要证据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望朝廷为那些孩子做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年动手之人全部惨死,此事已了。”
“当然,韩姑娘若想寻仇,尽管冲着我来!两军对峙,成王败寇,且看各人本事呗!”
话落,穆岁安挑了挑眉,似乎在故意挑衅蔺聿珩。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要是想帮你女人报仇,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