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正好顺路……”他对穆岁安使了个眼色。
见状,蔺聿珩眸光一沉,阴冷的声音传来,“穆岁安,你敢……”
“那就多谢晋王爷带路!”穆岁安当即抱拳行礼,扬声道谢。
本来她还真是不敢,现在被这混账男人一激,偏偏反骨作祟。
于是乎,两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并肩离去……
此时此刻,蔺聿珩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被穆岁安气得犹如烈火焚烧。
临安郡王妃,这般光明正大地跟随着晋王出宫,成何体统!
“聿哥哥……”
“令仪,你先出宫吧。”
丢下这句话,蔺聿珩全然不顾自己的左肩伤痛,大步流星地离去。
须臾之间,适才喧嚣的假山旁,唯余韩令仪独自伫立在此处。
只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面容亦是略显扭曲。
仇人当前,她不能手刃,甚至还被那土匪出言侮辱!
仅一瞬,她便恢复正常,继而迈步朝宫外走去,似在追赶某人……
片刻之后,距离宫门不远处。
姜奕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距离自己数米之远的穆岁安。
“方才还与我并肩而走,现在倒想起规矩了?装什么呢?”他嬉笑道。
“我可是有夫之妇!”穆岁安目不斜视往前走,“京中规矩多,我怕被郡王爷浸猪笼!”
生气归生气,该犯怂还是得犯怂。
“不碍事,有我罩着你!”姜奕承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忽而靠近穆岁安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蔺聿珩为何会因那女人而呵斥你?”
“我打扰人家私会呗!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穆岁安随口回应。
闻言,姜奕承微微挑眉,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实际上,他的那位表哥,根本不是因穆岁安打扰其幽会而气恼。
同为男子,且在宫中浸染数年,他自然能洞悉蔺聿珩之心。
只可惜,眼前这颗实心的小石榴显然看不懂……
“非也……”姜奕承缓缓摇头,故作高深道,“那女人是表哥的心上人,二人十余年的感情,可谓两情相悦,京中无人不知!”
“那女人的嫡亲哥哥,请旨前去郓州剿匪时,命丧于飞云寨之手!”他幽幽提醒。
“什么!”穆岁安如遭雷击,倏地转头看向姜奕承,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无需怀疑,事实如此。”姜奕承佯装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