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雪当真累了,筹备春晚的辛苦叠加旅程的奔忙,阖上眼,却感到安常的脚贴了过来。
她身体一滞。
小姑娘体温总比她高,贴住她冷玉似的脚,也不嫌她。
许久没这般肌肤交缠,安常脚腕自睡裤下摆露出来,与她摩挲,滑腻腻的。
她唤了声:“安常。”
安常却不答,不知是睡着,还是故意,渐渐的,鼻息变得平稳而舒缓。
南潇雪无声的笑笑,一同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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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文秀英起床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心想安常不至于这么早,走进去一看,愣了:“南小姐?”
“文奶奶,早。”
“你这是……”
“我昨晚演出完以后过来的,要是您不嫌弃,我想跟您和安常一起过春节。”
“不嫌弃不嫌弃,每次过年都只有我们祖孙俩,我还嫌冷清呢。”她问南潇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筹备春晚习惯了早起,睡不着,便想着先起来熬点粥。”
“哎哟,我来吧。”
“不必,您歇着,其实最开始去国外演出,条件也并不好,很多事都要自己做,所以您放心,生活里基本的这些,我都会。”
她穿一袭钴蓝色旗袍,外面却拢着件安常另一件扎染印花棉服,在薄薄的晨曦里,清冷被消解,倒有种不一样的好看。
文秀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昨晚在屏幕上汉代宫廷的仕女,这会儿却站在她家厨房里煮粥。
南潇雪料理好了手上的事,进堂屋陪文秀英说了阵子话。
又过了会儿,安常起来了,素净的一张脸路过堂屋时,透过木格棱窗往里瞟了眼,发尾带着久睡后的毛躁,探头进来:“你们干嘛呢?”
“说些家常话。”文秀英站起来:“你起了,我们就准备吃早饭,我去煎蛋。”
走出堂屋心想,那年梅雨,南潇雪初次来家,安常还没洗漱,往堂屋里一看便见鬼一样躲开。
到了现在,倒放松得很了。
安常洗漱完,看了眼炭盆烧得正好,实在没有她发挥的空间,便坐到官帽椅上,把一碟草本核桃往南潇雪那边推了推:“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