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摇摇头:“谢谢,但不会的。”
“你先进去吧,我去洗手间了。”
洗手时,安常瞧了眼盥洗镜里的自己。
走回包间,坐回原处,手伸向茶几去绕开自己的橙汁,端起南潇雪的那杯酒。
南潇雪喝酒的时候很少,今晚却点了一杯,安常听她点单的时候,那杯淡淡琥珀色的酒叫“如灼”。
安常喝下一口,她酒量一般,嗓子的确如酒名一般感到一股灼烧感。
南潇雪与商淇说着话,好像根本没在意有人误端她的酒杯。
而其他人唱歌、玩骰子、聊天,怎会发现她喝的并非自己饮品。
她放下酒杯,靠向沙发背。
那首歌唱到副歌部分,几句歌词又循环一次:
“我们不是只有现在吗,
现在不是可以相爱吗,
相爱原本不就简单吗,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这几句歌词的确触动了她,却并非导向感伤的部分。
柯蘅说得对,她沉迷进去了。
但就如歌词里所唱——她们不是只有现在吗?
沉迷又如何呢?就像南潇雪点的那杯酒,春日灼烧的野火热烈却最是短暂,焚过之后,便什么都不剩了。
安常想起英文里有个词,专门用来描述这种状态——「crush」。
「热烈却短暂的迷恋」。
南潇雪点的这杯酒可真烈,她只喝了小半杯,这会儿脑子就晕乎乎的。
靠在沙发背上,觉得自己双颊在发烫。
射灯,旋律,酒精,还有南潇雪。
她把头往南潇雪坐的那边扭,好似看了一整圈大家正在做什么。
最后,眼尾里才收录进一个南潇雪。
她的手贴着沙发座椅,轻轻往后移动。
南潇雪的手就撑在沙发靠垫边,被她悄无声息的握住指尖,藏进了沙发靠垫的缝隙间。
有人在大喊着玩猜拳。
喧哗声。笑闹声。酒杯碰撞声。
没人知道她们在最热烈的场合,最隐秘的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