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闹下去,师兄迟早要去看他,可你单独去我不放心。”
问泽遗笑道:“万一师兄听过他的鬼话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啄了下兰山远的脸颊:“我现在废人一个,除了师兄一无所有。”
“胡说。”
兰山远心情转好,难得驳了问泽遗调笑的话,声音也柔和了些。
“可拘禁尘堰的小筑湿寒,你可能会身体不适。”
“我们最多就待一刻两刻,又不住在那。”
问泽遗不甚在意:“快去快回就是。”
被尘堰抹黑这么久,他也想看看尘堰那副恨他,却又干不掉他的丧家犬模样。
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兰山远没忍心拂他的意。
软禁尘堰的小筑位置比镜泊还偏,问泽遗的视线从门上的霉迹处移开,又落在脚边的菌子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筑看着挺堂皇,可处处都有被时间侵蚀的痕迹。
这地方怕是有几朝几代没翻修过,也难为兰山远能在持明宗找到处这般破的地方。
周围湿气太重,他的鼻腔已经开始发堵。
问泽遗没在门口驻留太久,跟着兰山远前后脚进了屋。
来问诊的药修尽职尽责,在好生调养下,尘堰的情绪瞧着比之前稳定许多。
他形容枯槁,原本壮硕的身材缩水了足足一半,又因为骨架太大太宽,显得整个人像一具黑瘦的骷髅。
“宗主。”
见到兰山远,尘堰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希冀。
他匍匐着朝前,想要起身迎接。
随后,他的动作僵在半空。
银发的高个青年满脸担忧,从兰山远身后冒出来,作势就要去扶他。
“滚,给我滚!”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眼见问泽遗冒出来,原本就浑浑噩噩的尘堰失了理智。
他险些尖叫出声,被问泽遗吓得节节后退。
“二师兄,你。。。。。。”
面对尘堰抗拒的态度,问泽遗的手缓缓垂下,睫毛抖了抖,一脸受伤。
兰山远紧紧盯着问泽遗的手,面色微不可闻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