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点到即止,也没再继续过问。
有件事毋庸置疑。
在遇到他之前,兰山远对情爱之事毫无兴趣,甚至对人际关系都很冷很淡。
太过在乎,才会关心则乱。
“过些天,我请师兄去吃饭。”
问泽遗一直相信没人不喜欢吃,如果有,一定是没遇到想吃的。
“好。”
说话间,兰山远身上的不安散去不少。
“师兄,你要多相信自己。”问泽遗侧目看向他,笑道。
“不论如何,我都已经是师兄的人了。”
“我会向着师兄,也一直盼着师兄能好。”
回应他的,是一个无声的,紧紧的拥抱。
天气在一点点变暖。
问泽遗没打听过兰山远的手段,只知道尘堰被软禁之后就再没传出消息,简直和死了一样。
他对此很满意。
耳根子清静不少,而他的眼睛也已经能看到更清楚的轮廓,却依旧畏光得厉害,只能在黄昏以后睁开。
光从仪态上看,他和曾经的自己已经别无二致,只是站久了容易累,也没法做出太剧烈的动作。
大难不死之后能恢复成这样,问泽遗已经非常满意。
他依旧拿不起放在卧房显眼处的通判,也无法感觉到通判与他的共鸣。可拿起练气修士训练用的木剑,对问泽遗来说已是轻而易举。
修为没了,但心中的剑招还在。
他尝试着重新捡起剑招,磕磕绊绊,从生疏到熟悉。
距离山门大开只剩下几月。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继续安逸地躺下去。
兰山远对他的心思早有预感,他留在屋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形影不离地跟着问泽遗。
像是担心一不留神,问泽遗就会头也不回地跑掉,去赴他们命中必须渡过的劫难。
终于有一日,问泽遗眯眼看向草坪上新出的绿芽。
是他一年多前种下的药草,兰山远小心收了药草的种子,再反复种下。
他看了许久,谨慎地开了口:“师兄,我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