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这封由持明宗副宗主亲笔书写,带着明晃晃持明宗宗主大名印章的信,也足够引起杨家重视。
他跟着杨诉走过小院,瞧见一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家丁和杨家的弟子,守卫森严。
“他情绪不稳,我只能出此下策。”杨诉叹息。
就这架势,杨隶之怎么都死不成。
可气氛过于紧绷,很容易摧残少年人本就不坚定的心智。
“我能见他吗?”问泽遗看着紧闭的屋门。
”不瞒您说,犬子其实一直很仰慕您。”
杨诉不敢抬头看问泽遗,恭敬道:“可他好面子,听说是您叮嘱我们要看着他,而且您还要亲自过来,他觉得自己丢人,怕是不肯见您。”
像是为印证他的话,杨诉话音未落,人群之中传出石破天惊的吼声:“我不出去!”
“现在这副残废模样,我怎能出去见人?”
他说着,声音带了哭腔。
有小厮的声音,战战兢兢:“可少爷您不是最敬仰问副宗主,说往后迟早要见到他么?”
杨隶之哽咽:“我现在是个废人,不该。。。。。。”
砰的一声,雕花木门被从外推开。
天光初亮,身姿挺拔的青年藏在阴影之中,露出轮廓。
“不该怎样?”问泽遗斜倚着门框,上下打量坐在床头的杨隶之。
除去一条腿不自然地垂下,其他地方瞧着很健康。
杨隶之和沈摧玉说不上像,不过都是长了浓眉大眼。
没料到问泽遗出其不意,所有人的心提上嗓子眼,生怕杨隶之突然想不开。
杨隶之大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拖着伤腿不知躲到哪里更好。
“从合体期修士的秘境中出来,还能捡到一条命,你已经很了不得了。”问泽遗好似没瞧见他东躲西藏的狼狈相,平静地叙述事实。
“要想伤腿恢复,就不能整日把自己锁在屋里,还得出去走动。”
“我的腿好不了了。”
杨隶之平静些,胆怯地反问:“您、您莫不是父亲请来宽慰我的?”
“我要不想来,谁能请得动我。”
问泽遗嗤笑。
虽然很狂,但是是事实。
和他想象中的问泽遗一模一样,杨隶之面上露出宽慰和希冀:“所以。。。。。您之前认得我?”
“不认识。”问泽遗撒了个谎。
“是听闻你从九死一生的秘境之中逃脱,这才认识你。”
“多少修士为在秘境之中获得传承,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可生死之外本无大事。”
“你在秘境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保住了最珍贵的性命。”
杨隶之眼睛亮了亮,随即黯淡:“我的命保住了,可我的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