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微微眯眼:“魔会这般好心,将线索毫无保留分享?”
他的声音回荡在屋里,久久未散。
“当然不会。”魔修慵懒地依靠着雕花木椅,玩味道。
“我需要你付出些代价。”
“那您怕是找错人了。”
问泽遗冷声:“我们不过一介闲散修士,付不起任何价钱。”
魔修脸上的笑容加深,像是知道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拊掌笑道:“堂堂持明宗副宗主,怎可能付不起价钱。”
被猜出身份,问泽遗并不意外,只愈发觉得眼前魔冒犯。
魔修笑够了,轻飘飘地又撂下句话:“我也不要多的,就要你袖中冰蓝玉髓,你看如何?”
十七抓着袖子的手骤然收紧。
问泽遗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夺人所爱非君子作风。”
沿途中,他未将玉髓取出过。
这魔族是何时知道的,他不得而知。
不过眼前魔族的诳语张扬,间接透露出他知道得极多,倒是让问泽遗猜到眼前魔是谁。
“可我是魔族,就爱夺人所好。”魔修嗤笑,朗声道,“少拿你们人的礼义廉耻约束我。”
“昨日,副宗主揭我的帘纱,瞧见我的真容。”
他揭开面纱,露出一双赤红的瞳,眼中全是轻慢:“早就听闻副宗主面若好女,比魔渊内的曼殊沙华生得还昳丽。”
“若是您不愿让出玉髓,礼尚往来,让我看看您的真容也是极好,我也是头次看到人族有这般好看的眼睛。”
语毕,他瞬间变了脸。
魔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问泽遗的面上袭去。
还没靠近,一道金印绽放出符文,毫不留情拦住他的动作,将魔修震开。
金印爆发出化神期修为,强势地萦绕在问泽遗身边。
是在离宗前兰山远设下的,就连高阶魔修都无法靠近。
指尖传来一阵剧痛。
魔修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灵气腐蚀的手指,忽地又笑了。
“有意思。”
“适可而止。”
金印消散,露出问泽遗褪去易容后,银蓝色的瞳。
“魔尊殿下。”
能体术双修,和他打得难分胜负,生得容貌极好行事诡谲,并且身在北境还有办法窥探中土的魔。
怕是只有一位了。
穹窿的继位者,平日神出鬼没的魔尊讼夜。
问泽遗不认识讼夜,可他是见过原主的,还和原主打过一架,只是两人都没讨着好。
所以硬要说,他和讼夜有梁子在。
魔修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问泽遗猜得这般快。
“人魔两族安生百年,若是让他人知道您意欲羞辱持明宗副宗主,您这魔尊的位置,怕是又得不安稳。”
想到有人窥探兰山远送的信物,问泽遗的言语愈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