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不及防提起兰山远,赐翎和莫且行都是一阵莫名寒恶。
有话好好说,提宗主做什么?
“他不让你喝,你真就不喝。”赐翎惊讶,忍不住竖起耳羽,“问泽遗,你,这么听话?”
“不然呢?”
问泽遗转着手中的莲盏茶杯,眼中戏谑一闪而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的事,总归要做到。”
他是做到了滴酒不沾,可某人答应他留在宗门,却没老实做到。
经历过刚才的波折,十七面不改色,像是没听懂问泽遗的内涵。
想到问泽遗喜欢吃葱烧的,他夹了一筷子鱼想给问泽遗,却碍于身份,只能放在自己碗里。
酒足饭饱,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正是一日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一照阳光,十七的脸色比问泽遗还白。
问泽遗故意找出顶丑但能遮阳的斗笠,扣在他脑门上。
“走了。”
车马已经等候多时,莫且行给两人拉开车帘,一秒入戏:“二位公子,请。”
他手臂上肌肉臌胀,皮肤呈现出古铜色,完全是一副马夫做派。
依照身份,只有问泽遗和赐翎能上马车,他和十七两个下人得骑马。
十七站在他身后,斗笠遮盖住他的表情。
看着赐翎和问泽遗一前一后进入马车,他漆黑瞳中的杀意愈发明显,呼吸也跟着急促。
问泽遗身边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骨节咯咯作响,他低下头,克制住想要破坏的冲动。
手指抚摸这袖中小刀的刃尖,刀刃差一点就能刺破他的皮肤。
可十七像是毫不在意。
“小子。”
见他低着头,莫且行招呼他:“你会骑马吗?”
“要是不会,你得和我乘一匹了。”
“我会的。”十七飞快地应答。
从一开始,问泽遗就透着马车薄纱在观察十七。
其实十七的各种情绪多数时候掩盖得很好,得对兰山远有了解,才能发现异常。
可现在的十七,身上的郁闷和怒意几乎要掩盖不住。
眼见着十七动作僵硬扯住缰绳,动作别扭地上马,他心中暗道不妙。
书里没写兰山远会骑马,而穿越过来的兰山远似乎也不会。
不光兰山远肯定不乐意和莫且行骑一匹马,问泽遗自己也不乐意。
不能再逗了。
“十七,进来。”他拉开帘子,“这马太高了,你骑着不安全。”
“可是地方不够。”赐翎迷茫,“三个人,挤不下的。”
他们两个成年男子坐着才勉强有空余,再来个半大孩子,马车里能挤死。
“他进来,难道坐你腿上吗?”
“你要是坐有坐相,那就够了。”问泽遗盯着大喇喇的赐翎规矩坐好,朝着十七伸出手去。
十七这回丝毫不推辞,牢牢地抓住他的手。
一开始用得力道太重,很快就放松下来。
问泽遗状似无意地捏了捏他的掌心,惹得十七手指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