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泽遗能看出,兰山远自始至终都欲言又止。
像是怕说出什么话,毁掉眼下和谐的气氛,却又不得不挑起话题。
“师兄,你想问什么?”
他其实能猜到兰山远的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横亘在与其他正道修士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想如何处置身上的魔气?”
兰山远攥着茶杯,终究还是问出口:“修魔到底会被反噬,望师弟好生考虑。”
问泽遗手凝滞了下,用帕子擦去沾染指尖的果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兰山远没打算问他是如何修魔,但为了方便他知晓前因后果,从而做出判断,问泽遗还是和盘托出。
“年少无知时瞎闹,赌气学了一大堆魔族心法,发现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除,却很难除掉。”
兰山远听着,眼中露出丝心疼。
“修魔并非师弟的错。”
“师兄不必为我开脱。”问泽遗坦然,“自打清楚自己魔性深入骨髓,我就知道前路艰难。”
他承了原主的宿命,自然也不会逃避原主遗留的过往,未走的前路。
过往不可追,可前路尚且能选择。
“比起被戳穿然后让千夫所指,我倒是怕哪天魔性暴露,让人直接捅穿心窝子。”
说这话时,他余光看向兰山远。
如果兰山远对他的话反应激烈异常,就说明兰山远也极有可能知道原书的剧情。
可兰山远面色如同刚才。
“眼下切勿想太多,先找办法化解。”他语调平淡,却暗压着说不明的情绪。
“我可以暂时缚住你体内的魔性,让其不会爆发,也不会让人察觉。”
“但不是长久之计。”
“彻底根除的办法,我需回宗后查阅典籍。”
这些年持明宗鲜少有修士入魔,更没有问泽遗这般入魔深重的修士,所以哪怕是兰山远,觉得棘手也是正常。
“好,多谢师兄。”
问泽遗面上希冀,心中却在苦笑。
兰山远不知道,藏书阁那些典籍都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办法不是办不到,就是很危险。
危险到连他都不敢试。
比如什么抽筋洗髓,重塑经脉,说是手术更像酷刑,瞧着连谷雁锦和云薏这种级别的大能都不敢亲自操刀。
况且谷雁锦要是知道他入魔,不把他丢出持明宗都是仁慈。
又比如什么用更多魔气以毒攻毒,更是没有证实过效用的办法,玩不好可能他这辈子彻底就完了。
所以他一直用穹窿给的魔功吊着,力求将魔性往下压,可越压却也越困难。
他想了一圈,勉强靠谱的办法倒真是有个。
却令人难以启齿。
————找个灵力契合的木灵根高阶修士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