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心里暗喜,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手里的酒壶刚举起,立马被人夺了去。
在少年微怔的眼神中。
楚彧不紧不慢道:“忘了与陛下说,这几日我没去上朝,在宫中清闲,听到几个宫人在那儿议论,你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吗?”
“议论什么?”祈绥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事实上确实不是什么好话。
楚彧掂了掂手中的酒壶,莫名笑了声,随即仰头,对着壶口往嘴里倒下满满的一口。
透明的酒水在半空中落下一道漂亮的弧,倒映着隐隐烛光。
“他们说啊——”
“摄政王让权,陛下迟早掌握政权,再也不是百姓口中的傀儡皇帝。只要他一心为民,定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君王。”
祈绥眼皮一跳,不做声了。
“但他们又说,摄政王掌权多年,陛下被欺压许久,等有朝一日夺权得胜,定会将曾经所受的屈辱全部找补回来,除之而后快。”
酒壶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醉人酒味。
祈绥默默把搭在凳子的腿放下,就见跟前的男人往后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
楚彧低头,唇瓣擦过少年微红的耳梢,留下一缕暧昧的温热。
“不过这都是那群不知死活的宫人说的话,陛下你呢?你怎么想?你会为了巩固政权将臣铲除吗?”
祈绥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
下一秒被人打断,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了他的咽喉,清晰感受到扼住的微痒。
楚彧笑,“陛下,你说呢。”
说,说什么。
说错了不会掐死自己吧。
祈绥咽了咽口水,僵硬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后我们要好好在一起的。”
“怎么在一起?你连我俩的关系都不敢让人知道。”
“……等我再厉害点,娶你当皇后。虽然现在凤印在宸太妃手里,但你如果想要,我抢也给你抢过来。”
“是么?”
楚彧笑了声。
呼出的热气打在耳畔,挠人得紧。
颈上的手有所松动,祈绥趁势往后一转,笑眯眯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