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浪云一怔,差点摔倒在地上:“师师尊,您要对大师兄下手!”江清瞪了他一眼,这什么白痴孽徒?刚还赞扬他孺子可教,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一个榆木脑袋。“混账,为师让你去你去便是了,再多嘴多舌,便和老五老七一同去后山闭关吧!”一想到后山冰洞当中那苦不堪言的环境,季浪云心中就一阵畏缩。只是,就苦了大师兄了。叹了口气,季浪云在心中暗道:大师兄,你好自为之吧!转眼间,四个弟子都被江清安排出去了,偌大的虚灵山,除了一些奴役弟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江清忽然觉得有些惬意,这些孽徒多少还是有点用的。起码多了很多跑腿的人,也还勉强算得上听话。然而这种惬意在三个小时之后戛然而止。常康灰头土脸地回来了,看他浑身是伤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被七大正派围剿了。“师师尊,你要的床榻徒儿为你抢来了,你看看合不合意。”常康一边说,宽大的手掌在储物袋上轻轻一划。下一刻,一个乳白色的床榻顿时出现在了地面。江清的眼睛都快亮瞎了。定睛一看,这床榻的支架是由一种饱含灵力的玉石雕琢而成。玉石床板上雕龙刻凤,还刻有一些其他的远古神兽。“师尊,您说想要软些的床榻。徒儿便抢了这床由碧海软玉编制而成的坐垫,不知,师尊可否还满意。”常康本就有伤在身,今日伤上加伤,气息早已变得有些萎靡。就算如此,他还是恭敬地望着江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你这床榻是从何处抢的?”江清有些迟疑地问道,眸光若有若无地望向常康身上的那些伤口。常康咳嗽了两声,道:“既然是师尊想要,徒儿自然要去抢最好的。这床榻乃是徒儿从大燕皇城的宝器阁当中抢来的。”“好徒儿,为师没看错你!此床为师很满意,你这就将他送到为师密室当中去。”江清心中大喜,望向常康的眸光不由也柔顺了几分。他今晚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密室谈心,知晓真相常康帮江清将碧海软玉床安置在卧房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毕竟江清素来是禁止他们进入他的卧室的。“常康,你站住!”听到江清的声音,常康又回过头来,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不知师尊有何吩咐?”江清看着他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碧海软玉床的确很软,躺在上面,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掌,在揉捏江清的身体。江清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你追随为师有多少年了?”常康愣了愣,思索道:“回师尊,今年正好六十载。”江清眸光微微一闪,做出一副嗟叹之色:“一眨眼,就六十载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常康心中狐疑,不知江清为何问起这个,但没有吱声。“为师依稀记得,当年徒儿知错,任务将成常康如遭重锤,身体瞬间软瘫在地上。“怎么可能”江清冷眼望着他,不仅没有安慰,反而继续刺-激起来:“你父亲原本已是天人六境的高手,骨龄也不过两百,正当意气风发之际,却不想为了你这样一个孽子,耗尽所有修为,落得一个寿元耗尽而死!”“不这不是真的!”常康抱着之际脑袋痛苦,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不断滑落而下,砸在密室地上,居然能够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肯定在骗我!”常康痛哭流涕地抬起头,怒视着江清。江清心中一慌,心中暗道自己是不是刺-激过头了?他真怕常康不顾一切冲过来要跟自己拼命,那他就必死无疑啊!“大胆!孽徒,你敢质疑为师!”江清强装镇定,从碧海软玉床上站起来,狭眸中映射出阴冷的光。虽然江清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气息,可常康却感受道一股浓浓的威慑感。这是天生的强者气息。他垂下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他不断用握成拳头的手掌锤击地面:“为何会这样!”江清冷哼一声,总算松了口气,这才缓缓道:“为师知道你肯定不信,我已经派你四师弟去外海请你舅舅回来,当时他也是在场之人。为师的话你不信,他的话你总该信了吧?”常康粗喘着气,憨厚的脸上遍布泪痕:“多谢师尊,如若师尊所言是真,从今往后,徒儿自当为师尊效犬马之劳,永远侍奉在师尊左右。刀山火海,也只需师尊一言。”“闭嘴!”江清厌恶地瞪了常康一言,“为师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阿谀逢迎之人。”常康脸色一红:“徒儿知错!任凭师尊处置!”“滚!”江清重新坐到床上,“跟小七他们一样,到后山闭关,修为不至天人境不许出来!”“徒儿遵命!”江清的一席话,常康虽然没有全信,但至少也信了七八分。只等四师弟和舅舅会虚灵山,一切真相都会水落石出。走出了密室,常康心中反倒越发激动。实际上,虽然他不愿意接受父亲是为他而死的现实,可是他心中隐隐又有些期待江清所说的都是真的。逝者已逝,而常康这些年来却一直都是活在痛苦当中。如果江清说的是真的,他无疑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全身心的跟在江清身边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