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站在镜子前,哪怕背过了身,该暴露的依旧会暴露。
奇怪的平和,
撕破
了窗户纸后的平和。
她抱着裙子向前走了一步,细小的脚步声是在提醒和警告。
眼前人仍是没动。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如果他再冒犯,甚至惊动了外面的人,她怕真的……
下颌绷紧,叶明宜捏着衣摆的手指泛了白,认命地抓着衣摆抬起了胳膊。
瓷白的腰裸露在了空气里,而后是平坦的小腹……
毛衣窸窸窣窣顺着腰线向上。
始终搭在臂弯处的火红舞裙和动作混在一块儿,半遮半掩在身前。
光线亮得刺眼。
孟谨礼乍然缓回了神,喉结滑动,垂在身侧的手迅速捏成了拳,没有一丝犹豫,转后背过了身。
头疼是必然的,
他是想借病来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吗?
不是。
在她问出“烧了多久”这四个字的时候,
他找到了答案,
原来,他是想从她这里,摄取到一丝关心,抛开所有,只与他个人有关的关心。
乞求怜悯又如何?
三十六计里也有苦肉计。
套头的毛衣被艰难地脱下,叶明宜胡乱地甩了甩乱糟糟的发。
发丝滑开之际,她看见了男人的背影,眸光轻顿,她侧过身把毛衣搭在了外套上。
室内很静,只有裙摆抖动的声音。
不过几步的距离,像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背道而驰,才是他们应该的样子。
借着镜面的反射,叶明宜看见了自己胸口的小红痣,然后是左侧腰窝处的一颗小痣……
从前,和孟谨礼坦诚相对的亲密时光很多,无论是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都不足为奇,他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