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非被吹动的绳索,而是百年前燃烧至今的烛火。
夏理仰头看向Eric,正巧撞上对方垂眸。
两人四目相对,长久地凝视。
Eric的视线缓缓扫过夏理被映得朦胧的轮廓,好像欣赏一幅旧画,耐心描摹过每一处细节。
夏理总是带着郁气的眼眉,古典优美的鼻梁,湿红的唇瓣,精巧柔和的下巴。
眼前的青年清隽得好像晨雾,再一阵风来便有可能消散。
可他偏偏又郁丽得叫人过目难忘,沉默疏离都要算作高明的蛊惑。
Eric明知夏理把心留给了徐知竞,却还是不甘地一再强调。
他从门廊退回一步,在夏理面前站定,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道:“你可以拿那支表跟我换任何东西。”
“生日快乐,夏理。”
Eric不是徐知竞,更不会像徐知竞。
他站在一步台阶之外,斯文得体地承诺,双手始终落在腿侧,没有将夏理当作一件玩物对待。
昏黄灯影迷迷蒙蒙从Eric身后落下。
夏理看见逆光的影子,以及圆拱门廊后灯火璀璨的图书馆。
它们将Eric衬得真的如同一位前来救赎的天使,说出口的皆是神谕,向夏理保证未来并不会如预想那般无望。
夏理明知对方的用意,却没有办法给予任何回应。
即便对徐知竞的爱只是用以镇痛的致幻剂,夏理也早已骗过了自己,认定那是真实的心动,是最青涩浪漫,独一无二的初恋。
“……谢谢。”
夏理说不出更多,思来想去只能道谢,匆匆从Eric身边经过。
阅览室宽敞空旷,夏理知道两人的对话结束得尴尬,特地挑了个角落。
Eric识趣地选在了远处的空位,再没上前,就让今夜结束在那句莫名其妙的承诺之后。
两人心不在焉地准备选题,眼看着墙上的指针走过三点。
Eric要比夏理更早离开图书馆。
后者朝已经没人的座位望了一眼,终于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休息。
——
时间太晚,夏理没有回棕榈滩,而是就近去了先前的住处。网?阯?f?a?B?u?Y?e?i???u?????n????0????5?。???o??
分明是一样的装饰与摆设,徐知竞不在,夏理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从客厅开始一处一处走。
经过岛台,绕过厨房,再窝进沙发,最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