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皱眉望着被关上的门,不敢相信白璇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去形容白溪。那一瞬间,他对白璇的愧疚和爱意,忽然就淡了许多。白璇跑车离开了姜家,这一幕被姜家的家丁们看见了,都议论纷纷。白璇一口气跑到了沿海的公路,这才扶着栏杆崩溃大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眼泪都干了,这才想起来联系解思妤。电话刚接通,白璇便开门见山地说:「妈,当初被罗生门绑架的人不是我,而是白溪,对不对?」解思妤一愣。白璇是个聪明的女人,母亲的反应明显是有问题的。转瞬间,白璇就想通了解思妤对她隐瞒真相的原因了。白璇说:「当我告诉你姜恒当年之所以会注意到我,主动追求我,是因为我小时候曾割血救过他这件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真相,对不对?」解思妤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白璇冷静地分析道:「白溪没有骗人,你当初就是背着父亲跟司机搞上了。白溪看见了,你也知道白溪看见了,你怕白溪说出真相,所以当初警员将白溪送回来后,你才会对她表现出戒备心。」「因为你怕她会揭露你的真面目,你怕继父知道真相后会抛弃你。」闻言,解思妤就知道真相瞒不住了。解思妤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便意识到白璇跟姜恒之间闹了矛盾。她笃定地说道:「姜恒知道真相了?」这次轮到白璇不敢吭声了。解思妤顿时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蠢货!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尽了,竟然还能被他发现真相!姜恒知道真相了,哪里还肯要你!」白璇心里正委屈呢,她需要的是解思妤的安慰,而不是辱骂。听着解思妤刻薄的辱骂声,白璇感到心寒。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突然问解思妤:「我手上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解思妤不愿意解释。白璇便说:「妈,你不说,我难道就查不到真相吗?」解思妤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把真相告诉白璇。她说:「那晚,你爸爸为保护白溪身亡,白溪也被罗生门掳走。你因为目睹了全过程,被吓得精神失常,在高速服务区走丢了。」「我一边替你父亲操办葬礼,一边配合警员寻找你的下落。过了许多天,我们才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你。那时你病的很重,意识混乱,嘴里一直嘟哝着别杀我,别杀我。」白璇不耐烦地打断解思妤的讲述,催促她说重点,「直接说重点!」解思妤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轻得像是蚊吟。她道:「你父亲的司机想要我跟他私奔,还威胁我把你爸爸留下的财产都给他,若我不同意,就要把我们的私情告诉天下人。我不肯,他就用你的命威胁我,你手腕上的伤疤,是他割的。」白璇愕然不已。「你是说,我的伤,是你那个野男人割的?」解思妤直接撂断了电话。白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浑身都是冷的。呵。她跟白溪的手腕上都有着丑陋的疤痕,白溪是为了放血救人,而她的疤痕却是母亲跟野男人乱搞留下来的肮脏证据!白璇突然用力去搓手腕上的疤痕,搓得疤痕红肿作痛都不肯停下。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过路人的关注。姜恒派来找她的守卫及时发现了她,赶紧将她带回了姜家。白璇神情恍惚地站在她跟姜恒家的大厅里,脑子里回响着解思妤说的那些话,她竟恶心得想吐。她直接冲进厕所,趴在马桶旁呕吐不止。姜恒走进厕所,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涂完,这才拿走被白璇紧紧捏着手里手机。他解锁手机,看到白璇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解思妤的,就问她:「发生了什么?」白璇坐在马桶旁癫疯大笑,她指着手腕上的疤痕,对姜恒说:「你知道吗,我这疤啊,是被那个跟我妈偷情的司机割伤的。姜恒,你说好不好笑?」姜恒微微拧眉看着白璇,觉得她得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她有喜欢的人了白璇被解思妤那些破事恶心得不行。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突然抓着姜恒的手臂,仰着头对他说:「阿恒,我妈早就知道白溪才是当初救你的人。她骗了你,她撒谎了,她还出卖了白溪。」「她那些肮脏事被人知道后,对咱们没有好处。阿恒,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吧,让她跟一群疯子关在一起。就算她有一天不小心说了出去,也没人会信的。」白璇认为解思妤出卖过白溪,她知道真相却不如实相告,她就是罪魁祸首。而像姜恒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在知道了解思妤的隐瞒跟算计后,肯定无法继续容纳她。因此,白璇想要借姜恒之手,彻底断了解思妤的后路。她不敢放任解思妤继续在外面潇洒,她怕解思妤会拿她那些破事来威胁自己。一旦解思妤的丑事被曝光,自己这姜家少夫人的位置也很难坐稳了。白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姜家少夫人的位置。白璇一心只想解决掉解思妤这个麻烦,并没有注意到,姜恒在听完她说的这些话后,看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失望跟厌恶。「白璇,解思妤是你的母亲。」姜恒语气莫测地说道。白璇以为姜恒是在顾忌她的身份,不忍心为难解思妤,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连自己的女儿都出卖,她哪里算个合格的母亲!留着她就是一个祸害,不如早些断了她的后路,以绝后患。若她做的那些丑事被传出去了,也会连累姜家的名声。」很显然,白璇是真的容不下解思妤了。这一刻,姜恒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跟自嘲感。这就是他所深爱的女人的真面目么?为了坐稳姜家少夫人的身份,能眼也不眨地将自己的生母关进精神病院!解思妤对白溪的所作所为的确恶毒,以死相抵都不为过。可解思妤并没有做过愧对白璇的事啊!据他所知,解思妤离开海语城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将白璇带在身边。过得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少了白璇的吃穿。白璇的心肠得有多狠,才能如此平静地算计自己的生母?姜恒大步退出厕所,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守卫说:「少夫人病情复发,需要卧床休息,扶她回房。」闻言,守卫默默照做。白璇被守卫架起来,半拖半拽地走到楼梯道,才后知后觉地琢磨透姜恒那句话的意思,他竟然要囚禁她!白璇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恒,冲他咆哮:「姜恒,你凭什么囚禁我!」凭什么?大概是忽然之间看穿了白璇的真实为人,他既做不到跟她离婚放她离开,却又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接纳她,去爱她吧。「姜恒,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白璇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上传下来,越来越模糊:「姜恒,你以为把我囚禁了,白溪就会理解你,原谅你,跟你好了?」「你做梦,姜恒,你这辈子都休想跟她双宿双飞!」白璇认为姜恒之所以要将她囚禁起来,是为了做给白溪看,讨白溪欢心。「姜恒,你就是个负心汉!」房门被守卫关上,白璇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负心汉。姜恒将「负心汉」三字抵在舌尖反复琢磨,突然自嘲一笑。他为她割腕还血的伤口才刚痊愈呢,怎么就成了她口里的负心汉?姜恒掏出口袋里的那张药方。那上面,药农星的字迹龙飞凤舞,那叫一个潇洒非凡。姜恒盯着药方上的药材名,总觉得那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一张嘲讽的笑脸,在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