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微休息了也挺久,询问过心理医生,恢复好才回到医院,这次对她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刚回家那几天夜夜噩梦,总是梦到游如许,梦到她没挺过来,梦到周天醉,周天醉中枪,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她,用最初的那个眼神看着她,说:“何微,给我手术。”
她的梦凌乱,没有章程,她失眠,后怕,一度以为自己会忍不住辞职,但她没有,她看着家里的白大褂,最后挺过来了,对这个职业,对这场变故,对周天醉有了全新的认知,她妈看到她都说:“乖女长大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得势的性子,更沉稳。
何微坐在游如许对面,看大家对她们嘘寒问暖,或偶尔间一点调笑,游如许还是和从前那般,清丽明亮,如最美的皎月,她就是皎月。
在所有人心里。
她现在就是悬挂的月亮,只是不那么高不可攀。
何微想到最初见到游如许的心情,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都说和偶像了解过多,会破坏心里构建的形象,但她不仅没有破坏,反而更敬仰,更钦佩。
她更喜欢游如许了。
虽然现在,不太敢喜欢。
周医生太霸道了!
何微想到这里,低头笑。
她可真没眼力见,去过周医生的家里,和她们吃过那么多次的饭,愣是没有发觉她们的关系,难怪每次周医生看她眼神不太对劲。
她还在周医生面前,不止一次的说过,喜欢游如许。
可是一点都不后悔。
她好喜欢游如许啊。
喜欢到她听说游如许和周天醉在一起,她不是惊讶,不是难受,而是欣喜,她喜欢女孩子,万分之一的可能,她设想过,会不会游如许,也会对她有一点的意思。
太荒谬了,荒谬的她想笑。
何微端着杯子,抬起,第一杯酒就敬给游如许。
付书书笑着说:“何微啊,第一杯酒,不应该敬给你师父吗?”
何微看向周天醉。
她咬唇。
说:“讨好游老师,不就是讨好师父吗?”
饭桌上的人嘻嘻哈哈笑起来,游如许看着她,和何微四目相对,何微心尖叮了下,酸疼,游如许低头端杯子,被周天醉截胡,她说:“她身体还没好,我帮她喝了。”
游如许偏头看周天醉。
她受伤比自己严重多了,自己好歹穿了防弹衣,说什么身体没好,只是不想让她承何微的这杯酒,在场都知道何微有多喜欢游如许,挂嘴上,逢人就夸,只是有些感情,趁早断了念想,比优柔寡断的好。
既然何微斩不断。
那周天醉不介意做刽子手。
游如许没说话,只是看何微敬了周天醉这杯。两人落座。
气氛比之前稍微放开些,喝了点薄酒,大家说什么都很兴起,游如许坐周天醉身边话不多,但只要有人问,都回答,众人第一次以不是游记者的身份和她相处,而是周天醉的女朋友,刚开始的不习惯,到后面起哄:“喝个交杯酒不过分吧?”
“周医生,你不喝我们可要喝了啊。”
“就是,我要是抱到游老师,我做梦都要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