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药递给凌翠,规规矩矩地行礼,唤了声祖母。
祁老夫人经过祁独玉一番话,又瞧见祁逢这副乖巧模样。
心里终究软了几分,便好好地应了。
照样是祁独玉喂药。
等喂完药后,祁老夫人状似无意地问祁逢:
“大姑娘,这药还要喝多久?”
祁逢从善如流答道:
“祖母,需喝七七四十九天。除去这两日,还余四十七日。”
同祁独玉口中那道长说的一样。
祁老夫人信了个七七八八,摆了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
祁独玉便带着祁逢离开。
待从房中出来后,祁逢对祁独玉说:
“父亲,我有些事想同您说。”
祁独玉有些惊讶,让祁逢跟着他到书房去。
祁独玉的书房却依旧是那副简朴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祁逢径直开口:
“父亲,您打算让我进文宣堂吗?”
文宣堂是先帝特意设的女子官学,里头的教书先生都是宫里选来的。
盛京有名的世家小姐大都在文宣堂念书。
文宣堂每年都有校考。
先帝改制,特意将书、礼、算和射、御、乐分开成两门,意思是会分出两个榜首。
因此常常是文官家小姐得前一门榜首,后一门则多是武将家小姐。
毕竟射御乐中,两样都是力气活。
校考过后,国子监榜首同文宣堂榜首会一同受到皇帝嘉奖。
祁逢刚刚回京,祁独玉想为了她好,必然会送她进文宣堂。
想必祁独玉也不指望她拿个榜首,只希望她去学些礼仪。
祁逢直接说道:
“我不愿意去。”
祁独玉愣了愣,正打算同祁逢解释。
祁逢接着道:
“女儿刚刚回京,许多功课怕是跟不上文宣堂。”
“而且,文宣堂里的小姐同我都不熟络,女儿实在不擅长同她们打交道。日后在文宣堂学习,恐怕是忧心比念书多。”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哪家小姐,给祁家带来麻烦,逢儿可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祁逢说得明白。
祁独玉何尝没有想到这层,可是他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