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抢救室的门紧闭着。
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工装的人,脸上是土和汗。
一个中年女人在小声哭泣。
林澈走过去。
“王鹏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工装男人回头,看见林澈,愣了一下。
“你是?”
“他大学同学。”
“哦哦,医生还在里面。”男人指了指紧闭的门。
林澈的心提着。
他看向那扇门,仿佛能穿透它,看见里面的情景。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很轻,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银灰色的齐耳短发,利落得像刀裁。
右边眉骨上,一道很浅的疤痕,破坏了那份过于精致的对称。
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她的白大褂口袋边缘,别着三支颜色不同的钢笔。
黑色,蓝色,红色。
整齐排列。
林澈的视线停顿。
她手上拿着一个病历板,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手腕上,一串彩色的绳结,藏族风格,与她这一身现代医学的装扮格格不入。
空气中,除了消毒水,似乎还有一种极淡的、冷冽的植物香气。
雪松。
林澈几乎立刻分辨出来。
她写完,抬头。
视线扫过门口的人,最后落在林澈脸上。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
“谁是病人家属?”声音平静,音调不高,却清晰。
中年女人立刻上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是他母亲?”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