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柏暴怒,喘着粗气,脖子上爆出了一条又也一条的青筋,他望着木盒里的眼珠子,给实验室的地方发了消息,得到的消息却是那眼珠就是他的备用器官。
他的备用器官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换走了。
晏柏像是一头被扼住咽喉的困兽,猛然将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掀翻。
但是事态并没有就此停息。
此后的每隔一个小时,晏柏所在的地下生物实验室就会收到一个包裹。
包裹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晏柏其他的备用器官。
第二个小时的照片是储存在灌注机的心脏,另一头干细胞疗法连接到灌注机,用于修复细胞死亡,但对方随时随地都能将灌注机给拔掉,让那颗心脏死亡。
没有任何对话,也没有任何信息,只是如同那天拨打的电话一般,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分毫不差地降临噩耗。
四个小时。
四样器官。
没有人知道那几样器官的存活情况,也没人知道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在短短时间里将那些备用器官拿到手。
直到第五个小时,临近黄昏时分,这场堪称是噩耗的游戏迎来了第五个包裹。
但是这一次的包裹里没有照片,只有一段录像。
录像只有短短几十秒,开头是一片灯光明亮的开阔庭院,庭院看上去很安静,鹅卵石铺砌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扇巨大的刺绣屏风华丽精致。
庭院的中心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黑发,肤色苍白,神情平静,手上拿着一支鱼竿。
庭院的中心有个人工活水池塘,池塘四周用四四方方的黑曜石瓷砖面砌着,流水声潺潺。
人工池塘中清澈的水中是一群游鱼群聚在男人鱼竿四周,仿佛在被什么吸引。
下一秒,钓鱼线从池塘面甩起,一个湿漉漉的小瓶子挂在鱼饵处,赫然就是装着一颗眼珠子的小玻璃瓶。
那是他的备用器官之一。
晏柏猝然起身,仿佛是被人咬住伤处的野兽,死死地盯着录像里的男人。
他看着录像里的男人微微抬头,遮瞳下的瞳仁漆黑平静,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头皮发麻感,仿佛在看一滩没有生命力的烂泥,望向他的目光森冷到了极致。
画面到这里截然而至,录像黑了下来。
晏柏双手撑着办公桌,脸色恐怖阴鸷,他从来没想到莫广就是这些天忽然搅乱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