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突然变大,砸在露台玻璃上发出细密的鼓点,林诗雨的轮椅自动切换成雪地模式,
齿轮与积雪摩擦的声响,像极了他们在青山村老槐树下听过的、年轮与矿机共振的次声波。
她摸出玉坠,吊坠表面浮现出昨夜的监控画面:周明宇的怀表停在3点17分,
表盘上的齿轮纹路与陈建国矿难现场的爆炸冲击波纹路完全吻合。
"阳,永动会的齿轮在加速,"她的声音被导航仪的警报声撕扯着,
却依然稳如老槐树的根系,"但我不怕,你看——"她指向远处的江州夜景,
三十七座驿站的蝴蝶灯正在雪幕中明灭,像散落在人间的星子,"每个光点都是会飞的誓言。"
修鞋刀在掌心转出防御性的银弧,刀刃割破飘落的雪花,
在路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陈阳望着她眼底倒映的星空,那里有三十七颗代表驿站的蝴蝶灯,每一颗都连着桥洞的老槐树。
"我也不怕,"
他的刀刃划过玉坠边缘,刻下"生死与共"的篆体,朱砂色的印泥混着雪水,在吊坠表面开出细小的花,
"因为每次你转动轮椅的齿轮,都是在为我指明地脉的方向,就像当年你父亲在矿洞为我父亲照亮的那束光。"
深夜的桥洞裹着潮湿的寒气,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里摇晃,抖落的积雪扑簌簌掉进陈阳的衣领。
他半跪在地上为林诗雨调整轮椅轴承,头顶的蝴蝶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洞壁,
修鞋刀的刀尖挑出卡在齿轮间的红绳碎屑——那是李诗雅道歉时编的"破茧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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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上还缠着调解室的金粉,在手电光里像缀满星子的翅膀。
"疼吗?"他望着她脚踝处被红绳勒出的淡痕,
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为了帮自己捡修鞋刀摔断腿,坐在泥水里却咬着牙说"修鞋匠的妹妹不能哭",
裤脚的泥巴里还渗着老槐树的汁液。
"不疼,"林诗雨抚摸着他后颈的胎记,指尖触到微微的发烫,那是地脉力量在体内流动的温度,
"七叔公说,地脉密钥的觉醒需要四个守护者的血。"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林海家族地脉数据库授权界面泛着蓝光,
齿轮状的进度条已推进到97%,"我父亲已经把林海的齿轮印记,
刻进了你的修鞋刀——就像当年他和你父亲在老槐树刻下双生蝶。"
修鞋刀在轴承表面刻下林氏齿轮纹,每一道齿距都精准对应着她轮椅的转动频率,
陈阳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老茧,那是二十年操作轮椅磨出的印记,此刻正与他握修鞋刀的手茧紧密相贴。
"记得在驿站,你教留守儿童编命运结吗?"
他的声音混着老槐树的沙沙声,刀刃划出蝴蝶振翅的弧线,
木屑落在她膝头的红绳上,像蝴蝶抖落的鳞粉,"每个绳结都要穿过齿轮的齿间,
就像我们的命运,必须穿过齿轮的阴影,才能飞向光的方向。"
玉坠与龙佩突然发出强光,桥洞的蝴蝶灯全部转向青山村方向,
暖黄色的光带穿过风雪,在夜空中连成蝴蝶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