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的铁皮屋顶在呼啸的风雪中剧烈震颤着,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
陈阳站在木桌前,他的修鞋刀“砰”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斑驳的桌面上,
溅起的木屑与飘落的雪粒混杂在一起,在空中飞舞。
刀刃在桌面刻出的双生蝶图案,此刻却缺了一角,
就如同陈阳此刻几乎要撕裂胸腔的愤怒一般,残缺不全。
他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虬龙一般,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低沉的嘶吼。
后颈的蝴蝶胎记在气血翻涌之下,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
像是一团随时都可能迸发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
陈小雨则蜷缩在床沿,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中紧握着那枚玉坠,
手指反复摩挲着,红绳勒出的痕迹与手腕上的淤青相互重叠,形成了一道道刺目的伤痕。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被硬生生挤出来一般,
带着砂石般的粗粝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迸射出来,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他歪斜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领口的衬衫纽扣崩开了两颗,
露出了起伏剧烈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冲击。
陈阳的手紧紧地抓住铁皮盒里的恐吓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纸蝴蝶的翅膀在他的指间簌簌发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恐惧。
“三十七封,每一封都写着‘对不起’,你到底在和谁道歉?
嗯?!”
他的尾音陡然拔高,如同一声惊雷,
在房间里炸响,震得墙角的铁皮桶嗡嗡作响。
他瞪圆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让人不敢直视。
修鞋刀“唰”地抵住墙面,刺耳的刮擦声中,墙面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
陈阳跨步上前,一把扯开妹妹的袖口,动作粗暴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当结痂的伤口暴露在眼前,他的鼻翼剧烈翕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布料纤维被齿轮状撕裂的纹路仿佛是刻在他心上的伤痕。
“你看看这个!”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带着压抑的怒吼,“这和港口那些爪牙留下的伤一模一样!
你当我瞎吗?”
此时的小雨可怜可怜粗粗的萎缩在一边,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一样的神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