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死了。
除了这种可能,裴有容想不出第二个。
她对裴家的仇恨更深了一层。
直到今天。
她从屏风后出来,看到那个脸上带着黑色瘢痕的男人。
他气宇轩昂的站在东宫寝殿郑重,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
她愣在原地,竟然脱口而出:“太子殿下!”
眼前人微微蹙眉。
她赶忙退回屏风后面,将衣衫穿好,边穿边说:“太好了,真的您回来了!”
原本,宋唯幽是要扭头就走的。
他走到一半,听到这话,脚步顿在原地。
眨眼之间,一身杀气尽显,凛冽气息死死卡着裴有容的脖子。
“……你是谁?”他问,“被你戳穿,愚定要灭口。”
“等……等……”裴有容上不来气,脸憋得通红,她踉跄上前,摔倒在地,仍努力往宋唯幽脚下爬过去,“我……我帮……灭裴家!灭裴家!”
宋唯幽眉头更紧了些,卡着她脖子的力道丝毫没减少。
裴有容努力抬起头,望着他:“三年前,裴家……草垛,无以为报!”
宋唯幽一滞。
三年前的春天,裴应春被抄家。
他从马厮的草垛里揪出来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脚上戴着厚重的镣铐。
早知道裴家有一部分私生子,活得不如仆人,亲眼所见依旧震撼。
宋唯幽慢慢放开了卡着她脖子的力道,蹲下身,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是那个女孩?”
裴有容咳咳好几声,大口喘息着,连连点头。
她望着宋唯幽:“我,我能为您作证,现在的太子是假的,我也能告诉您裴家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是以我的能力,只能帮您这些。”
宋唯幽的眼眸波澜不惊,看着她那张显然比记忆里干净透亮不少,也胖了不少的面庞,悠悠起身。
“帮?”他冷笑,“自身难保,如何帮愚?”
裴有容赶忙跪在地上,恭敬道:“裴太师想要我怀上假太子的血脉,成为太子妃。”
“嚯!”宋唯幽笑意更冷,“裴太师做梦的本事真令人钦佩。”
裴有容叩首在地:“我!我愿意在百官面前作证,证明我怀的不是宋氏后人!”
宋唯幽没回答。
他踱步上前,坐在桌边台阶上,饶有兴致的瞧着裴有容:“不需要。”
裴有容身子颤抖了下。
“你也见到了,刚才那力量,只有宋氏才有。”他笑着道,“有没有你,愚都能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假货。”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