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利欲熏心的傻子。”曹切一边低头搅和着手里的珍珠膏,一边给黎安盖棺定论上,“他要是有点主心骨,不那么追求官位权利,还能吃这哑巴亏?”
“我们看是哑巴亏,人黎安八成求之不得呢。不仅能和裴家攀上关系,还是这么一层……是吧,后爸的关系,嘿!”沈俊扇子摇得飞快,连连咂嘴。
“你这扇子别摇了,都深秋了,扇的人混身冷巴巴的。”杜二娘埋汰,“还有曹大掌柜,你也别搞你那个‘香消玉殒膏’了,外面柜台卖断货了,世家小姐排着队交银子……别挣扎了,今年唐门暗器榜就剩一个月就不统计了,你不如多做百八十瓶,让我们过个肥年。”
“你懂什么。”曹切呛声,“人总得有点梦想啊!”
“鬼鬼!”杜二娘无语,“你梦想再大一下,大小姐怕是早晚能成四国首富。”
“就你话多。”曹切无语,白了她一眼,“别吭声,听大小姐安排。”
李妍手支着下颚,听得正开心,话头冷不丁转回来,愣了下。
“啊……”她先看看沈俊,“不管怎么样,陈家这旧案得查,我总觉得这案子如果破了,裴原我们也就能拉下来了。”
“裴家手里北义商行往常都只卖点什么笔墨纸砚,扇子屏风的,我去哪找十四年前的记录啊?”沈俊哀嚎连连,“而且说真的,沈家亲戚这个身份在京城是真不好用,我这半个月都没能混进那群纨绔子弟圈子里去。”
“那就别往里硬挤,先去把北义商行的记录弄到手。”李妍挑眉,“有难度?”
“难度当然是有……”沈俊撸起袖子,将扇子拍在桌上,“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等下雨,下雨前我带着兄弟去摸一次。”
李妍了然点头,目光又落向杜二娘:“二娘,上次我罚你去京城花市盘个铺子,顺便和烽火楼联系上,你办得怎么样了?”
“办妥了。”杜二娘嘿嘿一笑,“说这个,我还有个挺重要的事要讲,前几天京城花市的烽火楼出了个悬赏,白纸黑字,直勾勾写着刺杀紫宸殿陈公公。”
沈俊:“啥?”
曹切:“啊?”
李妍:“什么?”
“我跟你们仨反应也差不多。”杜二娘挠挠眼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直接搞这个悬赏。”
“烽火楼敢放出来?”李妍蹙眉问。
“有什么不敢的。”她坐在圆凳子上,“太监是个什么玩意?再有能耐也是皇城关起门才管用,搁外头那就不是个玩意,谁还怕他不成。”
杜二娘咂嘴:“但是吧,说真的也没人会接那个榜,谁傻啊,江湖人在江湖呆不好么,刺杀个紫宸殿的太监,那可是皇城心腹地,没有两把刷子,有去无回的地方。”
她拎着茶壶,倒出一盏,仰头喝掉大半:“但是吧,这事儿怪就怪在,那陈公公真死了。”
沈俊:“哎嘿?”
曹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