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李妍在正堂埋怨:“乔七命也是,凑什么热闹。”
曹切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李妍望着他,“哎呀”了一声。
她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了。
这简直就是命,不得不信。
曹切多努力,整个飞龙山庄都看在眼里,无奈那天赋根本掩盖不住,靠着想上唐门暗器榜的动力,成为机关们名匠榜前五名的,天下之大,唯此一人。
正在李妍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沈寒舟踱步上前,瞧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玉石片。
他蹙眉捏起两片,试探性地组合一把。
之后,只几个眨眼功夫,他将最后一片放回原位,一颗玉石机关球赫然呈现于手心。
沈寒舟掂量几下,也称赞道:“曹掌柜的手艺确实不俗。这东西拿在手里可以滚动把玩,按摩手掌经脉,拆解组合一番,则能与三两友人打发不少闲暇……”
他笑着看向曹切:“就是离暗器榜又远了一步。”
被戳了痛处,曹切吊着嘴角,五官都要拧成苦瓜。
李妍一把将他手中的玉石球拿过,埋汰道:“揭人伤疤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边说,目光边扫了一眼沈寒舟身后。
李妍看到他烧信了。
她思量片刻,捏着手里的石球,不动声色道:“看着吧,这东西我可是有大用处。”
那日傍晚,于北比计划中早回来三日。
李妍在青州城外的五里亭截住他。
夕阳西下,漫山一片火红。
她一身月白男装,摇着扇子,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纨绔,出游晚归了。
李妍的注意力都在于北带回来的机关锁链上。
“不愧是欧阳家,这链子做得真精致。”
于北在藤州等了小半个月才将它背回来,眼下才终于有空问问:“大小姐弄这个链子,是要绑谁啊?”
“沈寒舟。”
她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将名字扔了出来,把于北砸懵了。
“我怀疑他早就恢复记忆了。”李妍抬头,微微一笑,“最近,他不再问从前的事,不仅不问,还会背着我同金木水火土说些什么。先前我让人给秦辰送信,特意叮嘱他在秦家外围多呆几天再回来,果然瞧见之后一日,王金带着信进了秦家院子。今天晌午又看到他烧信。要么他恢复记忆了,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这点我有九成把握。”
于北不怀疑李妍的判断,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大小姐真的要对沈账房下死手么?”
李妍一滞。
她手攥得很紧,目光仍旧落在锁链上。
若是几个月前,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可偏偏现在,她却不敢轻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