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琼眼前一阵发黑,一半是疼痛的刺激,一半是给气的。
烛光燃尽,火花一阵跳跃后,归于黑暗。
钟离醉压在他身上轻柔地耕耘律动,继续诱惑:「说,你也喜欢我。」
「嗯」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聂琼用喘息做回应。
「乖乖听话,说哦。」
「混蛋,你没吃饱饭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快点,再快点」
喘息变成忘qíng呻吟,掩住了钟离醉在他胸前的呓语。
「其实我想说,那两种人是活人和死人,而我,是生与死的主宰。」
喜欢他,所以保护他,不让任何人动他,即便他是只无qíng又别扭的小狐狸。
一阵急促敲门声把聂琼惊醒,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将横搭在腰间的手推开。
昨晚又被吃得干干净净,始作俑者此刻还大模大样靠在他身上,把他当抱枕,想踹他下chuáng,不过腰间传来的抽痛让聂琼打消了这个念头。
「主子,你醒了吗?属下有要事禀告!」
霍青的大嗓门将聂琼的怒火成功地引到了自己身上,他套上外衣,匆匆跑出去,心想,要是没有要事,他立刻将这个糊涂侍卫发配去边关。
霍青带来的不仅是要事,还是大事--昨日刑部收到密函说,聂璎是陷害东宫的主使,刑部不敢私闯,于是求来皇上手谕,这才去聂璎王府拜见。
谁料差人竟在他府上搜出了玉版宣和金徽墨,证据确凿,聂璎便慡快交待了自己伪造书简,陷害东宫之事,皇上钦点来审案的官员半点儿力气没费,就把案子结了。
听了这番话,聂琼把发配下属的事早抛去了九霄云外,匆匆换了朝服,直奔皇宫。
父王没能见着,内侍告诉他昨天皇上看了聂璎的供词后,便回了寝宫,任何人不召见,几位来请安的皇子都被斥退回去,五皇子聂珞在殿前跪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晕倒在地,也没能得以觐见。
想到聂珞那虚弱身子,竟会为了聂璎在宫前跪上一个时辰,聂琼大为愕然。
他出了皇宫,直奔聂珞府上,聂珞正卧chuáng昏睡,听说他来,忙请他进去。
几个月不见,聂珞消瘦了许多,说话间咳声不断,却一直坚持聂璎无辜,托他帮忙向父王求qíng,聂琼本想询问那晚夜宴之事,见聂珞这副模样,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出了府,聂琼又拨转马头奔向天牢。
聂璎被独拘在一间阴森监房里,镣铐加身,靠墙而坐,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
讨了个没趣,聂琼也不介意,在牢外踱步,没话找话地闲聊,谁知折腾了半天,只换来一个字。「滚!」
聂琼耸耸肩,「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其实我也不想来见你,要不是五哥拜托我」
「五皇弟怎么样了?」铁链一阵乱响,聂璎窜到牢房前。
没防备,聂琼吓得忙向后躲,钟离醉扶住他,笑:「你怕什么?」
怕那铁炼不够坚固,自己会倒霉的成为人质。
聂琼没好气地甩开那块狗皮膏药,脑子里飞快转动。
这两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一个一脚踏进棺材了,还不忘帮对方伸冤,一个对未婚妻不闻不问,却如此紧张一个名义上的兄弟,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两人如此手足qíng深?
他悠悠道:「不太好,就靠着皇叔送的百年老参吊着呢,即便如此,还不忘手书为你伸冤,把那墨láng毫都写起毛了,我还打算回头去笔铺帮他买管新的呢,也不知道常去哪家。」
聂璎立刻道:「他最喜欢福韵轩的,那是百年老铺,货最齐全。」
「呵呵,二皇兄好像很了解五哥啊,连他喜欢哪家的笔墨都知道。」
聂璎静下来,半晌,心qíng似乎静了下来,道:「告诉他,那件事是我做的,让他别多费心思了。」
聂琼的手有些发颤,忙掩在衣袖下,见聂璎转身回角落里坐下,又道:「父王病了。」
暗牢里传来一声叹息,却无回应。
「你有什么要我转达给父王吗?」
一阵沉默后,聂璎道:「转告父王,孩儿去日不多,请他保重龙体,勿思勿念也替我照顾好五皇弟。」话语冷漠疏远,却也淡然,似乎已勘破生死。
默默走出天牢,聂琼的手颤的更厉害,钟离醉上前拉他,被他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