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那高台只上,却只挂着一副画像。
&esp;&esp;是一道清雅出尘得与此地格格不入的青衣背影。
&esp;&esp;青丝如墨,腰侧缠着白色蝎头鞭,四周萦绕着如墨煞气。
&esp;&esp;“分明生于高处,却又为何能甘愿坠入淤泥?”
&esp;&esp;这世间除了我,无人再能救你,这世间除了我,亦无人再能杀你。
&esp;&esp;而永生之中,你若不为王,便只能为蝼蚁。
&esp;&esp;腥臭的风中传来一声呢喃,“我救你千万次,为的就是今日”
&esp;&esp;“能杀你一次。”
&esp;&esp;“不许看”
&esp;&esp;意识总是深陷疲惫之中,溺于一片虚无的海,混沌之际,便只能漫无目的地浮沉着。
&esp;&esp;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何存于世间,唯有一道隐约的羁绊如影随形,附在耳边轻唤。
&esp;&esp;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esp;&esp;熟悉的感觉令他散落的意识缓缓凝聚。
&esp;&esp;“……齐晟。”
&esp;&esp;这一声声轻唤,最终化作清晰悦耳的嗓音。
&esp;&esp;“齐晟。”
&esp;&esp;齐晟倏地睁开眼睛。
&esp;&esp;他眼神略显迷茫,脑中阵阵嗡鸣,缓了许久才勉强清醒了些,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
&esp;&esp;齐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立即停下动作。他朝前望去。
&esp;&esp;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手,正拿着针线,旁边搁置着小巧袖珍的衣裳。
&esp;&esp;始终萦绕心头的疲倦淡去后,齐晟反应快了不少,立即仰头望去。
&esp;&esp;谁料恰好四目相对。
&esp;&esp;池州渡正垂眼注视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esp;&esp;“……”
&esp;&esp;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esp;&esp;齐晟下意识避开视线,顺势低头看向自己的木手,又扭动两下木头身子。还算灵活。
&esp;&esp;他扒住池州渡的衣襟,朝桌上跃去。
&esp;&esp;这些天着实历经不少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所以即便从池州渡怀中醒来,齐晟心中也还算淡定。只不过。
&esp;&esp;他尚未站稳脚跟,身子便被一股奇怪的拉力扯动着向后而去。
&esp;&esp;池州渡将他握在掌心,虽说并未开口,但收紧的力道明显透露着警告的意味。
&esp;&esp;齐晟停顿了片刻,状似无奈地拍拍他的手:“我只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闻言。
&esp;&esp;池州渡盯了他一会儿,缓缓松开手,埋头继续摆弄着针线。
&esp;&esp;齐晟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分明身怀绝技,却只坐在屋中穿针引线摆弄木偶的池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