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这丫头倒是好本事。”
&esp;&esp;盲翁轻啧一声。
&esp;&esp;池州渡并未理会,长睫垂下,兀自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盲翁。
&esp;&esp;“岁骨。”
&esp;&esp;盲翁脸脸色倏地变了。
&esp;&esp;岁骨乃先祖俆恩承手中至宝药玉,早在几百年前便不知所踪。
&esp;&esp;他立即接过在鼻尖轻嗅,手指不断摸索,惊疑不定道。
&esp;&esp;“……你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esp;&esp;“换是不换?”
&esp;&esp;池州渡冷声问。
&esp;&esp;“……”
&esp;&esp;盲翁手里紧紧攥着岁骨,骂骂咧咧地嘟囔两句“臭丫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屋取出一个落灰的锦盒。
&esp;&esp;他心里有气,故意朝对面吹了口灰。
&esp;&esp;池州渡不躲不闪,面不改色地接过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esp;&esp;盲翁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丫头,那傻小子对你一心一意,若你只是有心利用,便早些放他离去。”
&esp;&esp;池州渡身形一顿,突然回首。
&esp;&esp;“我与你先祖同辈。”
&esp;&esp;——你逾越了。
&esp;&esp;盲翁愣了片刻,旋即火冒三丈:“你这臭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教你这般口出狂言!”
&esp;&esp;“臭丫头,你听见老夫说话没有臭丫头!”
&esp;&esp;盲翁气得用力跺着拐杖,朝前方叫骂着。无礼后生。
&esp;&esp;池州渡置若罔闻,眼底毫无波澜。
&esp;&esp;倒是自方才起就一直抓着外袍发呆的齐晟被这一声怒吼唤回神魂。
&esp;&esp;他慢半拍地嗅了嗅衣裳上淡淡幽香,这才惊醒似地脱下,面红耳赤地朝池州渡道,“姑娘,小心着凉”
&esp;&esp;“我并不畏寒。”池州渡打断他,淡淡道。
&esp;&esp;“哎!我说你这臭丫头……”
&esp;&esp;盲翁仍然锲而不舍地叫骂着。
&esp;&esp;“俆老!”齐晟匆匆回头朝盲翁看去,继而对池州渡解释道,“姑娘先回吧,我还需将这兽皮”
&esp;&esp;“滚!”门口的盲翁暴躁地扔了拐杖,“用不着你,都给老夫滚!”
&esp;&esp;“……您老人家这又是闹得什么脾气?”
&esp;&esp;就在齐晟苦思冥想该如何出言安抚之际,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esp;&esp;原来是山下那名后生,他弯腰捡起俆老扔出去的拐杖,朝齐晟笑了笑。
&esp;&esp;“齐公子见笑了。”他目光掠过地上的黑熊,稍加思索便心中了然,善解人意道,“这些交给我就好,二位并不适应雪山,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esp;&esp;齐晟沉吟一瞬,紧接着朝盲翁和山下兄台一行礼,他诚恳道。
&esp;&esp;“俆老,多谢。”
&esp;&esp;俆雁山终究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