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的左眼突然剧痛,银河漩涡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诺克斯的熵核在宇宙深处跳动,那跳动仿佛是宇宙的心跳,充满了力量与危险;阿特洛波斯的因果织机在编织时间线,织机的齿轮转动,仿佛在决定着无数文明的命运;苏烬羽的烬时蝶在墨色中起舞,蝴蝶的翅膀扇动,带起一片墨色的涟漪……还有,那个在时空裂缝中反复出现的神秘符号,像个永远倒转的沙漏,仿佛是时间的悖论。
“我们需要你,时砂。”赫菲斯托斯递出一个银色的装置,上面刻满了与她能量核心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复杂而神秘,仿佛是时间的密码,“用你的‘始源之魂’启动因果备份装置,我们就能拯救你的父母,拯救整个多元宇宙。”
时砂盯着那个装置,突然想起卡珊德拉的预言:“当逆熵子弹与装置共振,宇宙重启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她抬头看向赫菲斯托斯,却发现对方的机械义体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墨色的裂痕——那是苏烬羽的墨蚀留下的痕迹,裂痕中散发着微弱的墨色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痕迹。
“为什么选择我?”时砂握紧装置,能量核心与装置产生共鸣,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流向全身,“阿特洛波斯不是更希望维持秩序吗?”
“阿特洛波斯……”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突然发出异常的转动声,机械义体的手臂微微颤抖,“他有他的理由。但我们都知道,只有你能打破这个循环。时砂,你父母的死是个悖论,而悖论,才是改变命运的钥匙。”
时砂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母临终前的眼神。这次,她终于读懂了那眼神中的含义——不是愧疚,不是决绝,而是希望。希望她能成为那个打破因果律枷锁的人,成为多元宇宙的“始源之魂”,为宇宙带来新的可能。
“好。”时砂睁开眼,左眼的银河漩涡中,无数时间线正在她的注视下重新编织,那些时间线相互交织,形成一幅复杂而美丽的图案,“我们开始吧。但首先,我要知道真相——诺克斯的熵核,到底和我的起源有什么关系?”
赫菲斯托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调出另一段全息影像:平行宇宙碰撞的奇点,夸克与暗物质交织的肉体,还有,那个在奇点中若隐若现的熵核。影像中,奇点爆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宇宙,夸克与暗物质在剧烈的碰撞中不断重组,熵核在其中孕育而生,仿佛是宇宙的孩子。
“你诞生于平行宇宙碰撞的奇点,时砂。”赫菲斯托斯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而诺克斯的熵核,正是奇点的残留物。你们的存在,本就是宇宙最大的悖论——秩序与熵增的共生体。”
时砂感到一阵眩晕,起源悖论的真相让她的世界观开始崩塌。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装置,突然发现上面的纹路,正是她脖颈处银色光纹的镜像,仿佛是命运的呼应,将她与这个装置紧紧相连。
“准备好了吗?”赫菲斯托斯问,机械义体的手掌微微张开,等待着她的决定。
时砂深吸一口气,将装置按在胸口的能量核心上。刹那间,整个实验室被强光笼罩,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光中分解又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闪烁着时间的光芒,那些光芒汇聚成一条璀璨的河流,仿佛是时间的长河在她体内流淌。
在意识的深处,她回到了那个暴雨夜,却不再是旁观者。她看见父母正在与诺克斯对峙,诺克斯的手中,握着那个散发着暗金色光芒的熵核,熵核表面流动的纹路如同宇宙的脉络,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你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诺克斯。”父亲的声音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用我们的因果备份数据封印熵核,才能给时砂一个机会。”
“机会?”诺克斯的声音带着悲怆,他的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不舍,“你们这是在创造更大的悖论!时砂的存在会成为宇宙的定时炸弹,她的‘始源之魂’会让所有时间线陷入混乱!”
“但也只有她,能给宇宙一个新的可能。”母亲伸手触碰诺克斯的肩膀,动作轻柔而坚定,“我们相信她,就像我们曾经相信你一样。”
诺克斯沉默了,暗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下流动,仿佛是内心的挣扎。最终,他叹了口气,将熵核递给父母:“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时砂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整个多元宇宙都将陪葬。”
画面消失时,时砂已经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父母的死不是牺牲,而是赌注——赌她能成为那个平衡秩序与熵增的关键变量,为宇宙带来新的希望。
“时砂?”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装置已经启动,因果备份库正在同步你的‘始源之魂’。接下来,我们需要联系自由时间阵线,他们在时空裂缝中发现了诺克斯的弱点。”
时砂擦去泪水,握紧了手中的银质匕首。刀刃上的伤痕,此刻正与装置的纹路遥相呼应,仿佛是她成长的印记,也是她战斗的象征。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对抗时空管理局的冰冷秩序,对抗熵之使徒的疯狂毁灭,更重要的是,对抗自己体内那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始源之魂”。
走出实验室,时砂看见卡珊德拉站在走廊尽头,白色的丧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仿佛是死亡的使者。她的右眼,那只被熵瘤侵蚀的眼睛,此刻正注视着时砂,眼中倒映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画面,那些画面闪烁不定,仿佛是命运的碎片。
“你看见了,对吗?”卡珊德拉轻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你父母的真相,还有诺克斯的过去。”
时砂点头,注意到卡珊德拉的裙摆上,缝着一片熟悉的银色细沙——那是苏烬羽的烬时蝶留下的,细沙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逝去的文明留下的最后印记。
“苏烬羽在寻找混沌墨卷。”卡珊德拉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想让烬墨王朝在无序中重生,却不知道这会导致所有平行宇宙陷入永夜墨染。时砂,你必须阻止她,就像你必须阻止诺克斯和管理局一样。”
时砂凝视着卡珊德拉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眼中的无数画面,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共同的终点——时砂自己,站在因果织机前,手中握着那把能切割因果线的银质匕首,仿佛在决定着宇宙的命运。
“我知道。”时砂说,声音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会找到平衡,不是静止的平衡,而是让蝴蝶的翅膀与飓风共舞的平衡。就像阿特洛波斯说的那样。”
卡珊德拉露出了罕见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后递给时砂一个青铜怀表,指针永远逆时针转动,怀表表面刻着复杂的时间纹路,“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说,当你准备好面对真相时,怀表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时砂接过怀表,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那温度仿佛是母亲的爱,温暖而持久。她知道,属于她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在这个充满悖论与可能的多元宇宙里,她既是猎人,也是猎物;既是破坏者,也是创造者。
时空乱流仍在远方咆哮,熵兽的低嚎依旧回荡在宇宙深处,仿佛是战争的号角。实验室的自动门在时砂身后闭合,金属齿轮转动的声响中夹杂着液态时间金属特有的嗡鸣。她指尖摩挲着青铜怀表的雕花表盖,母亲的体温仿佛还凝固在表壳的凹纹里——那是段被管理局刻意删除的记忆:某个春日午后,母亲曾用这支怀表为她演示“时间洋流”的流向,表盖内侧刻着的星图,正是烬墨王朝的坐标。
“弥赛亚小姐,自由时间阵线的联络员已接入加密频道。”赫菲斯托斯的机械义体突然发出蜂鸣,齿轮之心的蓝光在他胸甲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们在第13号时空裂缝检测到诺克斯的熵核波动,那里曾是烬墨王朝的残墟。”
时砂的手指骤然收紧,怀表链在掌心勒出红痕。她想起苏烬羽抢走的残卷上,那行用瘦金体写就的“墨有尽,意无穷”——此刻正与怀表内侧的星图产生共振,表盖边缘渗出极细的墨色流光。
“接通吧。”时砂将怀表贴在能量核心位置,菱形光斑与表链的银饰交叠,在地面投出扭曲的沙漏投影,“我需要知道,苏烬羽的混沌墨卷进度。”
全息投影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对方头戴刻满悖论公式的青铜面具,声音经过时空乱流的扭曲显得格外沙哑:“熵之诗人已经收集了72片烬墨残页,她在敦煌锚点留下的墨蚀咒文正在腐蚀拉刻西斯的机械义体。更糟的是——诺克斯的熵核开始吞噬时空裂缝中的‘因果尘埃’,包括你父母的残留数据。”
时砂的左眼突然泛起涟漪,银河漩涡中闪过父母被熵核吞噬的画面:父亲的维度徽章在暗金色光芒中崩解,母亲的修补匠工具化作飞灰,唯有他们交叠的双手间,还紧握着半块刻有她生辰八字的青铜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