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借个铃铛就回来,所以荧和派蒙都没有意见,就在跟绛河和钟离道别后很快离开了。
绛河随意地坐在七天神像旁边,叹了口气,懒懒地抬头看向钟离:“都特地把她们两个支开了,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
钟离轻笑起:“您不也正有此意吗?”
恭敬的称呼让绛河向钟离投去一个古怪的眼神,但她想了想,「维系者」的身份或许是比七神高一些?所以钟离这么叫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果然瞒不过你啊。”绛河不以为意地笑笑,“其实你先前说的「变量」,不是奥赛尔吧?”
猜到钟离大概率会反问她原因,绛河便抢在他之前接着补充,“我能感受到,海里有很不安分的东西。”
“是,但我并不清楚是什么……”钟离突然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无奈地开口道,“即便是我对上「它」,恐怕也力不从心。”
“这样么……”钟离的话让绛河的神情严肃起来,但仅一刻,她又在长舒一口气后笑起,“所以祂才让我来,不是吗?”
她早该想到的。
既然祂并不在意至冬那边的小动作,却还是让作为「维系者」的她来到地面上,实际上就是为了处理这些「意料之外」的「麻烦」吧。
至于为什么是「意料之外」——因为原本的「命运」应该不是这样的。
她能在强烈的「既视感」中,感受到极为明显的「违和感」,尤其是她在祂的指示之后有所行动后。
“就算你极力隐藏,但也不可能真的避免被我察觉。跟荧初见我时一样的眼神——「警惕」。”绛河直视钟离的双眼,“你对我的怀疑合乎情理。
“但你放宽心吧,我没有要对璃月不利的想法,天理大概也没有。而我在这里的原因,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所以——”绛河敛眸,无奈地瞥向钟离背在身后的手,“可以收起你的小动作了吗?”
闻言,双眸紧紧盯住绛河双眼的钟离,终于发出了一声轻松的笑,随即将双手袒露在了绛河眼中。
见状,绛河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装作气呼呼地偏过头去,以此掩饰额头冒出的两滴冷汗。
分明很清楚她维系者的身份,钟离竟然还敢谋划着怎么除掉她。
倘若她真的打算清理掉璃月,他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上来?真是恐怖。
先不说钟离为什么会认为她要对璃月不利,就说就算她失忆了,对力量的掌控有失,他也未免太冲动了吧。
挑这个地方打架,伤到人怎么办…额好吧,他们要是打起来,邻国都得遭殃。
绛河不满地嘟囔:“好了,气氛都变得奇怪了……”
钟离摇摇头,轻笑着来到绛河身边坐下,然后问道:“您清楚海里是什么吗?”
“大概是深渊吧,跟我在蒙德遇见的差不多。但璃月的似乎更加危险,原因的话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
“但有一些奇怪,我分明感受到了它对璃月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气息,但它却迟迟不对璃月下手…你对它做了什么吗?”
收到新情报的钟离反而皱起了眉:“并未。”
有时候,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绛河:“…看来我们要快点行动了。”
如果是好消息,那就是有什么拖住了它;如果是坏消息,那就是它正在积蓄更强大的力量。
绛河无比希望是前者,或者希望天理能在此刻给她一些指示。
可祂寂静无声。
而更令绛河感到奇怪的是,她没有半点对未知的惊慌,她的内心甚至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