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点燃烟花。
嘭,嘭,嘭,一声又一声。
地面震动。
白色的流光,屁股像着了烟,窜上天空。
飞得不能再高的时候,静止,再巨大地嘭一声,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中炸开,像绽放的樱花,划破天际,点亮着这片星空。
好美。
旁边程槙抬起手,动了动。
姜茶茶赶紧把墨镜给戴回去。
只见他低着头,单手拿着那个新年兔子面具看了很久,然后就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天空绚烂绮丽的烟花照亮了他脸上喜庆的红白兔子面具,拢上了一层烟花淡粉色的光。
他似乎是嫌手里的那顶保暖帽子碍眼。
“这个给你。”他伸手,就将这顶雪白的毛茸茸的帽子给按在了她的头上。
姜茶茶懵了,谁六月份的天气会戴一顶冬天的毛绒帽子呀!
这就跟你夏天出门背个皮草包一样奇怪。
她抬起双手,忍不住摸了摸布料,滑滑的,确实很柔软。
毛绒帽子跟墨镜,搭配起来,更奇怪了……
姜茶茶沉默了。
可能时尚达人都没有她潮。
程槙则认真地点评她,“小江戴起来真好看。”
……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的。
她伸手,就想把它拿下来。
他漂亮的眼眸里出现了抹不悦,“不能摘。”
“戴着。”
他的意思就好像是那种“这是我给你的,所以你不准扔掉”的意思。
姜茶茶真不知道他明明身体这么病弱,脾气怎么还能学这么坏的。
湖面上波光潋滟,程槙仍柔若无骨,不能自理的娇懒地坐在那。他如玉的手指仍在把玩着那个兔子面具。
姜茶茶则像个二百五似的,傻傻地顶着那个跟这个季节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帽子。
他突然问:“我那天心情不好,让你去接触那条蠢狗,你不介意吗?”
明知道危险,还要让她去。
蠢狗?
姜茶茶稍微动了脑子一下,才意识到他原来在说程烈的那只杜宾犬。
“没事呀。”
程槙听见她这么说。
他看不出情绪地侧过脸来,远处的烟花倒映在他的眼里,热烈的,灿烂的花火,却温暖不了漆黑的眸底。
里头像是沼泽,底下是积攒了好几年的烂泥,翻搅一下还会发臭,黑不见底。
面前戴着墨镜看烟花像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一样的少年毫不介意地一笑,她对他比出了个拳头,“少爷,你忘记了吗?我虽然看起来瘦小,但可是练过功夫的!”
“二少爷那只蠢狗,我很快就把它打了个落花流水!”